「再給你一次生命，不是讓你浪費自己生命耗在別人身上。你這樣的折騰只會讓你自己身體垮。」男人幫蘇落北用自己的法力治療，最近鬍鬚長得有點狂，還沒有刮完鬍子就召回蘇落北，真的差點割掉自己的肉。

「你知道我想看他。卻只能用這樣的方式。」

「你要清楚你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男人再次提醒他。

蘇落北沒有說話，身體仍是虛弱的咳嗽勁帶著血味，就快要靠上男人的肩膀，擱在他臉頰處，「嘶」地一聲。

「怎麼了，疼？」男人停下手中的活。

「就你這鬍渣。」蘇落北的臉別了另一個方向，「你修復差不多就行了。」

「你這才剛休養了幾天，這樣又亂用法力，你身體會更吃不消的。」男人繼續治療蘇落北破開的傷口，「我說你，真的要這麼固執下去嗎？不和他袒露事實嗎。」

「好了。你不要說了。快幫我恢復元氣。」 蘇落北忍痛，頭頂冒著汗水。每一次法力的進入就要侵蝕斷了他的骨頭，按道理來說，像他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是感覺不到疼痛的。「我還要去找他。」

「你就別著急了，傷口又要裂開了。」 男人盤腿坐到他的對面，手伸向他的心臟，傳輸法力，「你啊，重回到這個世界，要珍惜時間。」

「當好你的醫生，別那麼多話。」 蘇落北感到絲絲疼痛，睜開眼睛，看到他眼裡淚水滿滿，重複了以往的話，「你應該治治你自己的沙眼。」

男人沒有說話，仍只是專心的在給蘇落北治病。不僅要幫他延長生命，還有增值功能。

「謝謝你……我的命是你給的。」蘇落北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已經不早了，「要我幫你把鬍子剃幹凈嗎。」看著他未洗凈的泡沫還停留在嘴角邊，看著很是強迫症。

「我自己來就好，你早點休息。別亂跑了。」到頭來話還是咽了回去，蘇落北還是離開了。只剩這個男人獨自嘆息，揉了揉揉眼睛，本想讓他留下來吃飯，好久沒有和他單獨聚在一起了。

——

向南確定萬分蘇落北不在了，關緊窗戶，躺在床上，關了燈。把黑暗裹緊自己，失眠在黑暗裡的兩隻眼。

終於可以平復心情好好休息一下，卻在剛閉上眼，耳邊卻傳來了嗡嗡的聲音。

蒙上被子，聲音越來越大，真是刺耳。

只好從被子鑽出來，卻看到一張流血的臉。

「啊——！！！」後腦勺抬起猛地朝後一撞，劇烈的疼痛，這張臉慢慢在黑暗中變得清晰。

蘇落北。又是他。又來。陰魂不散，終日夢魘。

「刀，刀。」下意識里，向南趕忙拿出藏在枕頭下的刀，直接刺向蘇落北。

然而，卻是直接穿過。

「你也想殺我？」蘇落北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拔出刀劃向向南的脖頸。

瞬間獠牙出現，咬住了滲出的鮮血。

一隻手堵住了他的嘴，另一隻手撐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著。

動彈不得，蘇落北的身體漸漸恢復正常。嘴唇的血漬舔了舔，美味的氣味，這能支撐他幾天的能量。

向南暈睡了過去。翻了個身，蘇落北抱著他一起在被窩裡。

小時候同樣的情景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兩人捉迷藏，自己躲進被子里，而向南也躲了進來，噗嗤而笑，偷偷摸摸，兩人哄鬧後竟然睡著了。

又是什麼造就我們成現在這樣。朝夕如昨，卻沒有黎明也沒有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