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外，瑞特靜靜地看著天秋離和塞琳交談。

天秋離的心情一定很好，小臉微紅，眼神也柔和，表情靦腆卻笑得特別自然，還露出一點尖尖的小虎牙……他看的很清楚。

真美好，莫名幹凈。

這樣完全放鬆且柔和的天秋離讓瑞特再次回憶起那一天，他初次動心的時候，撫摸白牡丹的天秋離、對賣冰淇淋的姑娘笑的天秋離……

絲毫不像殺手，而是像個還在校讀書且從不違紀的乖仔。

小小白白的乖仔，能輕易被抱起來的。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幹凈純粹得不得了。

人長得軟，聲音也軟。

吶，可惜，每當天秋離面對自己，就只剩下倔強和防備了，這待遇對比實在天壤之別。

那樣的美麗，獨獨不會為自己綻放。

想到這裡，瑞特便沒心情再默默觀望了，直接走進了花房。

如他所料，他一進去，天秋離整個人都瞬間繃緊了，原本靦腆柔和的表情都變得僵硬。

瑞特就笑，徑直走到天秋離身邊，攬住了天秋離的肩。

天秋離當即蹙眉，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瑞特的手臂，往遠挪了挪。

塞琳也不傻，已看出了情勢的不對，有些擔心，更不敢把那旗袍送給天秋離了。

瑞特卻也發現了，他沒理會剛剛天秋離的排斥，而是看向了塞琳，問了：「這是什麼？也是衣服嗎？你為什麼單單提著它？」

塞琳：「啊，不，我順手。純粹順手。」

瑞特：「……？」

天秋離也看了一眼塞琳手中提著的小包，有些疑惑，還有一點感興趣。

塞琳急忙說了，「哥，你先出來一下，我要和你討論一點事！」，然後，她也不管瑞特願不願意，直接噔噔噔走到瑞特身邊，又噔噔噔地把瑞特拉出去了。

……

花房瞬間就只剩下天秋離一個，原地懵逼。

—

樓下，塞琳再一次氣勢洶洶，用看禽獸一般的目光怒視瑞特，「我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了！你竟然在他來生理期的時候對他做那種事？！」

瑞特波瀾不驚：「我沒有。我當時是想，但他不願意，他被我嚇得抖，還一邊抖一邊哭，我就下不了手了。其實我就親了親他。」

塞琳腦補了一下那畫面，心頭怒火燒得更旺，表情愈發嚴肅，眼神愈發凌厲。

瑞特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補充：「不能全怪我，是他先打我的。他打我，我生氣，才親他的。」

一邊是管不住的親哥哥，一邊是楚楚可憐的小美人，塞琳心中的道德天平斜來斜去，斜了半天也沒斜出什麼結果，也是很累，遂放棄，「算了算了，你的感情問題我也管不著……但，但你不能強迫他，就算真喜歡也得慢慢來。」

瑞特挑眉，笑，「我對他已經是非常有耐心了。」

塞琳：「總之，如果你強迫他，我就——」

瑞特搶話：「和我反目？」

塞琳十足認真：「是。也不完全是為他。總之，我不會承認自己有一個強/奸犯哥哥，我在生活中發現那種有強/奸前科或者有強/奸傾向的人類男人，都會直接殺掉。哥哥，我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這是我的原則，如果你也做那種事，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

瑞特道：「殺了我？」

塞琳苦笑：「可惜我們兩個都死不了呢。」

瑞特就走上前，摸摸塞琳的頭，安撫，「找夠晶石，我們就可以回到母星，再不用待在這顆落後的星球。」

塞琳嘆息：「真的會有那一天嗎？」

瑞特抱了抱自家暴躁妹妹，「會的，我們一定可以。反正我們也死不了，時間長得很，慢慢來也沒關係。」

塞琳也恢復了元氣，「嗯吶！一定可以！並且我是真的不喜歡這顆星球……。不過，到時候小美人怎麼辦？」

瑞特似乎從來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被問到了，也不是很在意上心，隨便答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類，當然不可能跟我們一起回母星。並且我們集齊晶石要很久，也許他根本活不到那個時候。」

塞琳有些不可置信，不悅，「那你到底把他當什麼？還不現在就放他走？」

瑞特眼神晦暗：「我還沒得到他，不可能放他走。」

「哥！」

「我現在對他還很感興趣。」

「渣男！」

「……」

塞琳憤怒，提著小包轉身就想再上樓，又被瑞特拽住了。

瑞特早就好奇那包里到底裝著什麼，忍不住問了：「這是給天秋離買的衣服？」

塞琳深呼吸，還是誠實作答了：「旗袍。是那種淺黃色的，看起來特別特別溫柔的那種。我感覺好適合小美人，就買了。但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喜歡……」

瑞特的眼睛亮了，「適合他的嗎？那我去送給他。」

塞琳想了想，果斷拒絕：「不給，我買的，我要自己送。」

瑞特故意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你都不給我一個和他單獨培養感情的機會嗎？」

塞琳絲毫不為所動：「這本來就是我買給小美人的，你想送你自己去買啊。」

瑞特嘆息：「他本來就怕我，我去給他送禮物，說不定還能稍稍挽回一下我在他心裡的印象，也當是向他道歉。」

塞琳堅持冷漠。

瑞特使出殺手鐧——

他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張電影票，「最新出的科幻電影，4D的，十一點半開場，到一點半。你現在去還來得及，也不會耽誤下午的事。」

塞琳最愛看科幻電影，驚喜，當即就想搶：「我最近太忙了，都沒發現又有新的科幻電影，不過，哥，你怎麼不早點給我？！」

瑞特卻又收回那電影票，伸手，「旗袍給我，我就給你電影票。」

塞琳氣哼哼地翻白眼，但還是動搖了，把手中小包給了瑞特。

瑞特接過那包，把電影票給了塞琳。

塞琳拿過電影票，轉身，匆匆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碎碎念：「你就是太獨斷專行了，那樣真的不好……唉，算了算了，我趕時間，不和你多說了，我先走了，再見！還有，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許欺負小美人！」

她踩著7cm高跟鞋，健步如飛，速度奇快，聲音都越來越遠，最後那句瑞特差點就沒聽清。

終於支走了塞琳，瑞特直接拆開了手中的包。

裡面果然是一條鵝黃色的旗袍，是傳統的盤扣，領口和裙角都綉了小小的蘭花。

瑞特把那包扔到了地上，單拿起那旗袍，上樓，去花房找天秋離。

既然塞琳已經不在這裡，他就可以……

光是想像一下天秋離穿這旗袍的樣子，他已心頭燥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