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朕乏了
小說: 暴君的小嬌嬌 作者:山鬼の 字數:2043 更新時間:2019-09-21 20:00:09
傅安遙猛然睜開了眼睛,左心臟跳得急促極了。
「九公主,你終於醒了。」此刻,青鴉剛好將傅安遙額頭的汗水擦拭幹凈,一晃神,便看到傅安遙濕漉漉的眼睛。
「青鴉……」傅安遙的瞳孔還有些渙散,過了好久才匯聚起來,安脖頸處空空蕩盪的,那冰涼的窒息覺,原來只是自己發了臆症而已。
「九公主現在覺得如何?頭可還疼?」青鴉一邊說著,一邊將傅安遙扶了起來,靠坐在床頭。
傅安遙此刻覺得渾身毫無力氣,費了所有的力氣,也不過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她沒有覺得頭疼,若是非要說哪裡疼的話,她只覺得嗓子疼。
見傅安遙搖頭,青鴉原本緊繃的臉色明顯變得柔和了許多,李太醫說,如果九公主醒過來還頭疼,一定要立刻告訴他,他恐這突然而來的高熱,傷了九公主的腦袋。
「本宮這次,睡了多久?」傅安遙站在才覺得自己的嘴裡滿滿都是苦味兒,想來青鴉應該是給自己餵過藥了。
「九公主這一次只睡了小半日而已,李太醫說,因為這溫度變化,所以您前幾日好了的風寒又複發了,不過即便是燒退了,人醒了,也還需要靜養半個月才可以。」
青鴉不僅回答了傅安遙睡了多久,還將李太醫的囑咐一同複述了一邊。
「嗯……」傅安遙有些病懨懨的回答著,即便李太醫不吩咐她靜養,她也不會到處走動的,李太醫只知道她是風寒複發,卻不知道,她其實是驚嚇過度,在瀕死時撿回了一條命,身子一綳一松,實在是傷了心肺。
見傅安遙的表情實在很疲憊,青鴉便扶著她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青鴉,母妃有說什麼嗎?」
傅安遙原本正緩緩閉上的眼睛,顫抖了許多下,終於又是睜開了,她望著青鴉,因為許久沒有說話了,所以聲音聽起來很是澀然。
「娘娘在九公主殿下昏迷的時候就已經過來過了。」
青鴉並未多加言語,然而傅安遙卻是知道,母妃來過了,又走了。
也是,今日畢竟是宸妃娘娘的生辰宴會,自己突然生病,已經是大為的不吉利了,況且母妃身為妃子,是不能夠貿然離席的,能夠來看望自己,自己應該感到知足了。
好一會兒,傅安遙應了一聲:「嗯。」
便緩緩的重新閉上了眼睛。
「十二殿下拉著九公主的手哭了好一會兒,眼下這才被宮女帶回了宴會之上。」
青鴉在將傅安遙的房間門關上的時候,語氣尋常的提了這麼一句。
然而傅安遙卻並沒有回應她隻言片語,許是睡著了。
「母妃,兒臣想回去看看皇姐。」宴會之上,觥籌交錯,而他們這群還屬於孩子的少年也能夠喝上一些果酒了,酸酸甜甜,也並不會讓人頭疼。
傅安容喝了一口果酒,臉頰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他輕輕的扯了扯青妃的衣袖,語氣裡面滿滿都是關懷。
青妃伸出手,摸了摸傅安容的頭髮,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卻並沒有應允傅安容。宸妃如今正在勢頭之上,傅安遙徒然生了病,恐怕已經讓宸妃對他們和陽宮生了些許不滿之情。
傅安遙的病,對於宸妃而言,始終是有些相衝撞的。
如今若是原本健健康康的傅安容都離席的話,宸妃的這份不滿,恐怕就有了發作的機會了。
傅安容見青妃搖頭,也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是他的表情持續很低迷。
宴會進行到尾聲的時候,坐在主座之上的皇帝陛下突然將視線放到了青妃和傅安容的身上,
「青妃,安遙這孩子,可好些了。」
宴會之上的其他人才知道,九公主傅安遙如今並不在這宴會之上。
青妃被點了名,當下便不急不緩的站了起來,鞠了一個禮:「安遙已經用了藥了,只是還未醒,臣妾代安遙,多謝陛下的關心」
語氣不卑不亢,聽不出任何賣慘的意思。
皇帝陛下看著青妃的側臉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道:「朕記得,太醫院有一株五百年的靈芝,晚些時候,你便派宮裡的人去取了,給安遙用罷了。」
五百年的靈芝,雖然比不上一千年的人蔘,然而卻也是不可多得的滋補之物了。
且,傅安遙是得了這五百年靈芝的第一人。
一時之間,許多人看向青妃的眼神都多了許多的羨慕來。
「是,臣妾遵旨。」青妃的語氣,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安遙這孩子,實在是怪可憐的,這身子骨,臣妾看著都心疼。」宸妃依偎在皇帝陛下的身邊,一雙薄淡的霧眉輕輕蹙起,語氣裡面的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青妃半低垂著頭,靜靜地聽著。
「說起來,姐姐懷著安遙的時候,就應該好好養著才是,怎麼就……」宸妃的話沒說完,可是明裡人都知道,她是在說青妃懷著傅安遙的時候,沒有仔細這個龍胎,所以才導致了傅安遙如今的先天不足,體弱多病。
青妃並未答話,皇帝陛下已經是將自己的手從宸妃的手裡抽了出來,只說自己有些累了,便是要先回宮去了。
宸妃當下臉色就變了,好在她今日塗的胭脂夠多,所以倒是給她遮掩了幾分。
「陛下……」她柔柔弱弱的喚了一聲。
「朕今日確實是乏了,改日一定抽時間跟宸妃賠不是,宸妃覺得意下如何?」皇帝陛下柔和的打斷了宸妃的話,看起來,去意已經決。
宸妃知道自己眼下是真的擋不住皇帝的離開,便也不再多說什麼挽留的話了。
眾人恭恭敬敬的送走了皇帝陛下,便又重新進入了歡樂祥和的宴會之中。
封灼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座位之上,他的臉上微微有些紅腫,然而坐在他右手旁邊的男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問過他半句話,一個字。
封灼將視線放到了自己面前的那杯果酒上,伸出手端起來的時候,封灼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在假山裡面掐住脖子的那位九公主了。
玉做的酒杯光潔柔滑,同那一小截脖子給他帶來的觸感是何其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