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面的天亮的似乎很晚很晚。五味子迷迷糊糊的，感覺睡了快半個世紀。

「啊！」

猛地驚醒，五味子驚恐地盯著面前的原木家居，黑棕漆，木子閣子的窗戶，還有厚重的棉被……天啦，這一切都是真的。

五味子愣愣地扯開被子，意想不到的是居然不疼。

「老婆你醒了？」

「！別過來！」

不知道曾石錘是六耳猿猴還是什麼的，耳朵靈的狠，他五味子不過哼哼一聲，不想曾石錘一腳就踏進了門來。

曾石錘其實很聽話的。五味子叫他別動，曾石錘就待在門口，只進了半邊身子，擱在門板上別提多難受。

「老……老婆，你醒啦……」曾石錘被太陽曬地棕油的臉上居然奇蹟般地染上了紅暈。他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地悄咪咪地往床榻邊邊挪。

但是，哪怕一點點的距離，五味子還是一記眼刀甩過去，把曾石錘老老實實定在原處。

五味子半躺在床上，他看過了，自己毫無疑問是一絲不掛。這躲自己家老爹也躲地太沒有尊嚴了。五味子撐了撐手臂——辛好，手臂還可以動，沒有被那獃子折斷咯。

「喂，獃子，我衣服呢？」五味子問，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曾石錘又想悄悄溜進來。

曾石錘又得一激靈，「晾在外面呢。老婆你真能睡，打前天開始，你可睡了整整一天啦！」

「什麼？多久？」五味子一雙美瞳瞪到銅鈴大。

「一天啊。太陽下山了都叫不醒你吶。」

「……」玩完。五味子痛捂心臟，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什麼是昏迷不起了，何況是整一天！

曾石錘簡直就是他五味子的坎，他不過是躲自己家那臭老爹而已，結果——渡劫來了。

看著五味子愣愣的樣子，一絲不掛的，曾石錘擔心著涼，提著膽子一溜煙就竄進了房間。

「獃子！我叫你別……」隨著曾石錘這塊巨影快速的靠近，五味子本能的危機感直線向上，但又在曾石錘遞給他衣物的時候，五味子提著的心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轉而平靜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五味子問。

「老婆，屋裡不抵屋外面暖和，你光著身子，小心著涼。」曾石錘答，他一邊說著一邊不顧五味子的反抗，硬生生把那家火紅的薄襖子套進了五味子身上。

五味子很討厭別人強迫自己做什麼，見曾石錘這樣擺弄自己，他更生氣。不是生曾石錘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秀爺那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說的對，他在小上海多麼厲害，在這山裡面就是一個渣渣！連個山野村夫都幹不過……自己有這麼弱嗎……

五味子嘔氣，曾石錘看得出，他趕緊抱著五味子，像哄小孩一樣搖呀搖：

「老婆啊老婆，彆氣啦，那天是我不對，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

曾石錘不提還好，這一提五味子又想起來他被個男人幹了的事實。五味子瞧著曾石錘，容光煥發的，幹地倒挺滋潤的啊——可惡！狗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