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曾石錘這麼大高個可不是白長的，五味子廢了好些力氣才把曾石錘給撈上來。

「痛痛痛痛痛！」

曾石錘嘴上叫嚷著，五味子看不下去，伸手按在腳筋抽筋的地方，嚓呲一聲清脆，那種酸爽恐怕只有曾石錘才體驗過。

五味子把曾石錘身上的水擦幹，一邊暖和身子，一邊給曾石錘舒展筋骨。要說讀書多一點沒壞處，五味子能這麼快地把曾石錘給揉回來，得數他以前和秀爺學過野外求生。

「呼——呼——」

虛驚一場，曾石錘動動手指，終於能動了！他一個熊抱給五味子，「老婆，你救了我，你是我救命恩人。」

「是是是！以後記得拿命來還。」

「必須的！」

一來二去，曾石錘把五味子的體力都快耗光了。這會兒也沒有那意識，幹脆隨便搓兩把，涼快一下。

正午休息，曾石錘帶了幹菜，在小溪旁隨意搭了給火坑，午飯就這樣燒起來。

五味子揉搓著濕噠噠噠的散發，他的瞳孔里印著火苗——或許，留在這山裡面也不錯。

五味子這樣想的，曾石錘一直這樣想著。但是沒幾天，吳秀便上門來了。

「味子，開門。」

「……」大白天的，五味子和曾石錘還在山上快活，沒人應吳秀的話。吳秀盯著木板門，他開始思考，會不會是他搞錯了人。像這樣破舊的房子，五味子怎麼可能住的習慣呢？

轉念又想到五穆青焦慮的樣子，吳秀決定等等。或許打拐大隊說的那個藝術家就是五味子沒錯。

等太陽落山的時候，空氣漸漸陰涼，五味子又趴在曾石錘背上，兩個人形影不離地晃晃蕩盪回家來。

「喂，獃子，你什麼時候再做一個唄。」

「得嘞！明天就再做一個新的給你！」

曾石錘把五味子抱下身，就像哄小孩兒那樣，讓五味子安全著陸。五味子胳肢窩摩擦地癢癢，忍不住大笑出聲。

「味子！」

「誰？！」

昏暗中，一個低沉的聲音讓曾石錘警覺。五味子也是一愣，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是吳秀來接他了。

「秀爺！」

「誰？！」曾石錘把五味子攔住，不許他繼續往前走，五味子笑著拍開曾石錘的手，一邊說著，「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普通朋友！你忘記了？」

曾石錘好哄，五味子說是朋友來了就來了吧，可是他也不想明明什麼通訊設備都沒有，他的朋友是怎麼找上門來的？

吳秀從竹林後面走出來，剛剛那爽朗的笑聲讓吳秀確認——那個人就是五味子。

來的時候吳秀便在擔心，五味子是不是受人強迫，可以才沒有和打拐大隊一起回去。這會兒看見了真人，才發覺之前那個顧慮彷彿都是多餘的。五味子看起來不錯，好像還胖了幾斤？

有五味子在，曾石錘和吳秀相處的還算融洽。晚飯時間，按照常例，曾石錘跑去做飯。

吳秀見曾石錘走了，於是轉頭面向五味子。

「不用說了。我不回去。」

「可是吳叔叔擔心你。你至少得給個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