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臾拒絕了底下下人的陪同，牽著白天天穿過了前廳的拱門，慢悠悠地向著兩人住的地方走去。

身後的喧囂漸漸遠去，夜風裡帶著寧靜，皓月當空，將兩人的影子一前一後地投在地上，矮矮小小的，像兩隻胖胖的小青蛙，白天天吃得撐了，一手被封天臾牽著，一手悄眯眯地放到腰上，試圖找一個支撐點減輕腰上的負重，在低頭看著兩人投在地上的影子時，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封天臾牽著人腳下不停，「笑什麼？」

「沒。」白天天聽見男人的聲音趕緊搖了搖頭，他總不能說自己將兩人腦補成了兩隻青蛙。

「呵……」封天臾聽見他這麼說，也不再追問，只是輕笑了一聲，然後換了一個話題。

「甜甜知道本尊最討厭什麼嗎？」

「啊？」白天天被對方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一臉懵圈，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微張著嘴，表情看著有些滑稽。

「本尊最討厭的有三件事，」封天臾停下腳步看著白天天，面前的人五官精緻漂亮，尤其是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烏黑精良，宛如上好的墨玉，在看著你的時候一片清澈透明，眉目流轉間有著無法言語的美，讓人忍不住沉淪。

封天臾想，這大概是他見過的世界上最幹凈的人了，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控制不住自己啊，但是要是這一切都是對方裝出來……

想到這裡，封天臾的神情有一瞬間變得凌厲，帶著血腥的殺氣，下一秒又恢復如常，速度快得白天天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封天臾看著他，突然間就笑了， 狹長的鳳眼微彎，薄唇上揚，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換了一個人，明明是在笑，白天天卻感覺到了一陣寒意，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被激起來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面前的男人就開口了，聲音低沉微啞，帶著冷意。

「第一，欺騙。」

白天天：「……」

「第二，有事瞞著我。」

白天天：「……」完了！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封天臾緊緊盯著眼前神情變得獃滯的人，突然間就咧開嘴笑了笑，白花花的牙齒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背叛我。」

「咕嘟！」白天天喉結滾動，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在看到對方看向自己的眼裡滿是深意時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差點慘烈地摔倒，幸虧封天臾眼疾手快地一把將他撈了回來。

「怎麼那麼不小心，要是摔倒了怎麼辦？」封天臾看著懷裡低頭躲避自己目光地人，邪惡地揚了揚唇。

「我……我就是有些累……」白天天囁嚅道，「我們趕緊回去吧……」

「我剛才說的，你都聽清楚了嗎？」封天臾顯然不想放過眼前的人。

「嗯……」白天天一臉心如死灰地點了點頭，在對方看著自己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對方已經知道一切事實的真相，就等著收拾自己了，所以他整個人都慌了，這段時間以來積壓在心頭的壓力和情緒讓他胃裡一陣翻騰，他覺得自己腦袋疼得都快要爆開了。

「所以……你剛才在想什麼？」

白天天聽見對方說所以的時候，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卻在下一秒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