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封天臾語調上揚，看著他挑了挑眉，「繼續說下去。」

「我秘密趕往他們聯絡點，本來想隨便製造一點爆炸將他們倉庫炸毀，豈料爆炸的時候炸出了一些東西——乞丐的屍體。」

屍體？

「……那些屍體的死狀及其可怖，身上布滿了被火燒過的痕跡，看樣子已經死了很久了，可是屍體沒有散發出腐臭的味道，相反，摸上去的時候溫度低得像塊冰。」風言繼續語氣平靜無波地陳述著自己看到的事實。

書桌後的封天臾聽著聽著漸漸地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最後輕輕地開了口，聲音里染著薄冰，「他們這是在拿人試藥！」

「試藥？」

試藥？

聽見封天臾這麼說的風言疑惑出聲，悄悄蹲在窗外的白天天同他一樣，只不過白天天心裡多了一份震驚，聽著風言描述那些乞丐的死狀，他莫名地就想起了那個「紅柱子」在他身上下的毒，果然，下一刻書房內響起的男聲證實了他心裡的猜測。

「聽聞西域妖刀有一種毒藥，名喚『噬心丹』，中毒之人毒發之時會飽受火燒冰凍之苦，死狀宛如火燒，及其可怖。」封天臾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地響起，白天天捂住幾欲驚呼的嘴，漂亮的眼睛裡滿是驚恐，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卻不小心踢到了身後的盆栽，發出了輕微的響動。

「是誰？！」屋內的風言神色瞬間變得凌厲，衣袖一甩，一枚泛著藍色光芒的銀針破窗而出，封天臾看著微微敞開的窗戶，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從座椅上起身慢慢踱到窗邊，果不其然看見了牆角一閃而過的白色衣角。

「教主……」

「不用追了。」封天臾看著人消失的方向輕輕勾了勾唇角，眼裡閃動著讓人看不懂的光芒，擺手制止了風言的動作。

「是。」風言雖然有戲奇怪，卻什麼也沒有問。

兩人的話題又轉到了「噬心丹」上面來，在一番商討之後封天臾深知這件事情有些嚴重，最後他看著風言道：「你既然已經撞破了對方的秘密，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種毒藥沒有解藥，若是中毒就只能聽從對方的指令才能得以活命。」

說到這裡封天臾皺了皺眉，突然問道：「最近江湖上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發生？」

「有，」風言聽見他這麼問後低頭沉思了一瞬，然後到，「再過一個月就是太湖幫幫主蒼擎的六十歲生辰，屆時各大江湖門派都會去參加。」

趕在生辰之前秘密製作這種毒藥，封天臾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好了，你先下去，通知花情他們明天早上在前廳等我，就說我有事情宣布。」

「屬下告退。」風言並沒有問對方有什麼事情宣布，而是行了一個禮後就轉身離開了。書房裡只剩下了封天臾一個人。

封天臾站在窗邊想了想後轉身進了書房的暗室，等再次出來的時候人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一頭漆黑如墨的頭髮也放了下來，站在暗室的鏡子前，封天臾看著鏡子裡面的人，輕輕笑了笑，伸出指尖彈了彈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後轉身出了暗室，桌上一閃而過的燭火在映襯著男人紫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