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冷落晗的回應，玄胥心一喜。嚐試著將舌伸進冷落晗的嘴裡，尋找著冷落晗的舌。

兩個舌尖相碰時，兩個人皆是一怔，冷落晗忍不住將自己的舌頭縮回。

玄胥卻不依不饒，沒有拿帕子的那隻手扣住冷落晗的後腦勺。

再次探尋到冷落晗的舌，玄胥這次則是熟能生巧地碰著冷落晗的舌尖。

唇齒相依，瞬間拉進了兩人的距離。冷落晗甚至還能夠聽到，玄胥那節奏加快的心跳。

也不知吻了多久，冷落晗漸漸感覺到頭昏眼花。她輕咬了一下玄胥的舌尖，在玄胥本能地退縮時。

含含糊糊地說了句：「我快要喘不過氣了。」

玄胥這才停下來，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最後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冷落晗的唇。

想了想，玄胥還是在冷落晗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想到剛才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冷落晗不禁紅了臉。

眼睛東轉西轉，就是不看玄胥。因為距離很近，玄胥呼出的氣猶如絲柔一般撫摸著冷落晗的肌膚。

回想起和玄胥親吻的畫面，冷落晗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直接蹲下去，假裝是在擺弄這些酒罈子。

看到冷落晗這一系列的動作，玄胥突然覺得好笑。

他已經極力剋制住了，還是這麼可怕嗎？不過想起自己剛才身體上的反應，玄胥還是忍不住呼吸一緊。

兩個人誰也不打擾誰，一個靜靜地站著，一個靜靜地蹲著。

介於玄胥的那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冷落晗還是站了起來。

「你盯著我做什麼？」冷落晗直白地問。或者說，她在玄胥面前，從來沒有不直白過。

「不做什麼，就是看看。」玄胥的回答，也是很直白。

「……」冷落晗突然覺得，兩個直白的人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

由於找不到什麼話可說，又為了避免尷尬。冷落晗抱起酒罈子，問道：「既然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把這些埋在哪裡呢？」

「埋在……」玄胥環繞了一下四周，發現了一棵三人合抱的桂花樹。指著它，「那棵樹的下面。」

「哦。」冷落晗抱著酒罈子就朝著那棵桂花樹走去。

玄胥眉毛一挑，這就不管自己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在冷落晗的眼裡，酒比自己還要重要。

拿起身邊的兩把小鐵鍬，玄胥也走了過去。

玄胥和冷落晗人手一把小鐵鍬，開始挖土。

「應該夠了吧！」冷落晗站起身，拍了拍手。看著這約莫兩平方米的小坑，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嗯。」玄胥點頭，把手裡的鐵鍬放在一旁，倚靠著大樹。

坑挖好了，接下來就要搬運酒罈子。

玄胥讓冷落晗站在一旁，自己親自動手搬運。

看著抱著酒罈子來來回回的玄胥，冷落晗不禁感嘆。

這人無論幹什麼事情，就算是搬運東西這種苦力活，看起來也很賞心悅目。

玄胥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把所有的酒罈子搬了過來。

冷落晗立即走過去，接過玄胥手裡最後的一個酒罈子。

什麼時候冷落晗也會體諒他了？

結果下一秒看到冷落晗的舉動，玄胥就知道，他想多了。

只見冷落晗輕輕地把酒罈子放進坑裡，一壇接著一壇。

臉上的愉悅之情不言而喻，動作也顯得輕快了幾分。

等到最後一壇時，玄胥才笑著搖了搖頭。來日方長嘛，遲早有一天他在冷落晗的心目中會比這幾壇酒還要重要。

埋酒罈子時，冷落晗和玄胥沒有再用鐵鍬，而是選擇用手捧土來蓋。

玄胥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為什麼喜歡喝酒？」

這麼多年，他還從未見過比冷落晗還會喝酒的女人。他料想，冷落晗一定有過去。

他並不是那種執著於過去的人，只是他想多了解一下冷落晗。

「嗯？」冷落晗被玄胥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猝不及防，半響才幽幽說道：「以前喝酒，是迫不得已。可是後來我發現，酒是個消愁解悶的好東西。」

又或許，只是因為她染上了酒癮。

自己的過去，冷落晗是不大願意向玄胥提及的。可若是玄胥開口，她也不會隱瞞。

欺瞞是很多婚姻的終結者，這個道理冷落晗還是懂的。

迫不得已？為什麼會迫不得已？玄胥想問冷落晗，卻在觸及她眼底的悲傷時，將這句話咽回了喉嚨。

只說了一句：「借酒消愁愁更愁。」

「嗯。」冷落晗點頭，「這個道理我懂。可是遇到一些不想面對的事，你是選擇清醒，還是不省人事？」

說她懦弱也好，說她逃避也罷。有些事情，她還是不敢面對。

「……」被冷落晗這麼一反問，玄胥搭不上話了。

不想面對的事？想當初夢輕柔和玄逸在一起時，他不也是不願意麵對現實嗎，整日舉杯消愁。

想來，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冷落晗呢？

不過，他現在已經從過去走了出來。只要冷落晗願意，他會幫她走出來。

「無論發生過什麼，那不都是過去的事情嗎？現在，不就是要活在當下嗎？」

「嗯，我知道。」冷落晗不否認。

過去固然鮮血淋漓，但都過去了。但是想要忘記，她還需要一些時間。

希望時間，能夠讓那些她不願想起的回憶，隨風而逝。

知曉冷落晗的心中有一道坎，玄胥也就不再追問。

「不知這桂花酒發酵需要多久的時間？」冷落晗問道。

「少則幾個月，多則幾年。這時間越久，這酒就越香醇。」

這些冷落晗倒是懂的，她問這個，無外乎就是想扯開那個話題。

可是，幾年。

冷落晗抬頭看著此刻正微微頷首看著自己的玄胥。

這麼久的時間，也不知道那時，站在他身邊的人還是不是她。

畢竟，一段沒有愛的婚姻，是不會長長久久的。

若是到時玄胥有了心愛之人，即使不舍，她也會放手的。

心裡想著，冷落晗也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再過幾年，怕是早已物是人非了吧？」

也不知這桂花樹下，會出現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