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澄！阿澄！」藍曦臣把江澄抱起來，叫了幾聲見江澄還是沒有反應，有些焦急得看著魏無羨，「魏公子，這一點反應也沒有怎麼辦？」

「藍宗主你先別急，這裡瘴氣太濃，你先把江澄帶出洞外。溫寧你把他們跟上。」魏無羨從乾坤袖中拿出一張符遞給溫寧，沉重道，「溫寧，如果我有什麼不測，我就捏爆這張符的子符，到時候你就帶著藍宗主和江澄離開。」

溫寧接過符紙，擔憂道，「魏公子那你……」

「讓溫寧把阿澄帶出去，我陪你。」藍曦臣堅定得道，「你不能出什麼意外。」

魏無羨搖了搖頭，看向不知通向何方的洞道，「這個地方有靈力的人待得越久就越危險，你們必須出去。而我，要去找藍湛，我必須去找他。」

「魏……」

「你們都別說了，出去吧。」魏無羨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得向洞的深處走去。

洞外。

三人走到洞外後，溫寧拿來放在一旁的水壺，故技重施將江澄弄醒。

「咳咳……」江澄靠在藍曦臣懷裡，體內的靈力幾乎消耗殆盡，身體也虛弱得可怕。

「阿澄，你醒了。」藍曦臣靠著一旁的大樹坐著，拿出一方巾子細細得將江澄臉上的水擦凈。

「你……魏無羨呢？」江澄看著眼色不明的藍曦臣，瞬間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魏無羨呢！」

「……」藍曦臣嘆了口氣，「魏公子他，進洞找忘機去了。」

「什麼……」江澄的身體狠狠一抖，聲音顫抖道「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啊。」

「阿澄你怎麼了？」藍曦臣看著精神恍惚的江澄，急道，「到底怎麼了？」

「我們一起進洞後，你因為最開始的時候靈力消耗過多而昏倒，藍忘機讓我把你帶洞外，而他繼續向前走。我把你帶出洞外後，擔心出事，就回頭去找藍忘機，可是我還沒走多遠，體內的靈力就被抽凈。然後就是幻覺，最後我支持不住昏倒，就開始出現幻境。」江澄眼神恐懼得洞內，「再然後，我在幻境中崩潰，就有東西開始剝奪我的意識，在我的意識最脆弱的時候，企圖將我吞噬。再然後，我快撐不住的時候這個東西開始逐漸減弱，我就醒了。」

「我相信忘機他……」

「藍忘機也逃不過！」江澄驚叫一聲，「藍渙，你忘了不夜天百家宣誓的時候了嗎！你忘了魏無羨前世怎麼死的嗎！你忘了這十幾年藍忘機是怎麼過來的嗎藍忘機的崩潰，只會因他對魏無羨的感情而來得更快。」

藍曦臣心中一跳，小心翼翼得問道，「阿澄，你崩潰的時候被剝奪意識的時候，你最想做什麼？」

「你說我能想幹什麼。」江澄抬起頭來，目光獃滯得看著藍曦臣，「你說我能想幹什麼……」

洞內。

越往洞的深處走瘴氣越濃，魏無羨本來不受影響，現在也被這越來越濃的瘴氣弄得心頭莫名得壓抑。魏無羨摸著濕滑的洞壁，心中的不安越發滋生了起來。

「魏嬰……魏嬰……」從裡面的傳出了藍湛的聲音，魏無羨心中一喜，快步上前，手中的照明符將四周的洞壁照亮。藍忘機靠在一側，一隻手握著避塵，另一隻手死死攥著什麼東西，眼神空洞得注視著前方，臉上全部都是未幹的淚痕。

「藍湛？……」魏無羨鼻子一酸，顫抖著上前抱住了藍忘機，「藍湛……我在，我在！」

「藍湛，你看看我。」魏無羨顫抖著雙手捧著藍忘機的臉，哽咽道，「你說說話，你……呃……」

突然魏無羨的身體猛得一抖，僵硬得低下頭去看著藍忘機手中的避塵穿過他自己的身體。魏無羨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避塵這一下來得傷害遠比他想像得要厲害得多。

而藍忘機，依舊是那副模樣獃滯得注視著前方，嘴中一遍又一遍得低語著，「為什麼……為什麼……」

魏無羨咬牙將避塵從藍忘機手中奪過，從自己身體里抽出扔到一旁，沾了血的手指迅速在藍忘機的胸口畫出一個陣法，將自己本來就不多的靈力瘋狂得注入藍忘機的身體里。

「藍湛……」

魏無羨知道現在藍忘機已經在漸漸恢復意識，只是暫時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強忍著疼痛，斷斷續續道，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我自作自受而已……」

「藍湛……」

「不要怪其他人……」

「也不要怪你自己……」

「因為對與錯……本來就界限不明不是嗎……」

「藍湛……魏嬰現在想睡覺了……」

「藍湛……記得叫醒我……」

當最後一點靈力注入，魏無羨徹底失去了意識，在他閉上眼睛之前，嘴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他的目光，總算是和那個人相接了。

「藍湛，你特別好，我喜歡你。」

「你特別好。」

「我喜歡你。」

「不對。」

「我愛你。」

「魏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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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子進去那麼久不會出什麼事吧？」藍曦臣背靠著洞口旁邊的大樹坐著恢復靈力，良久才睜開眼睛問道。

「不會出事的。」溫寧堅定道，他看著手中的符紙，「魏公子不會出事的，我相信他。」

江澄坐在藍曦臣旁邊，冷笑一聲，「但願吧。」

溫寧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他感覺得到這洞裡面有多麼危險，他之所以那麼說也是給自己一些安慰而已。

這樣三人沉默著過了不多時，從洞內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的逐漸靠近，三人終於看清原來是藍忘機。

溫寧欣喜得上前，看見了藍忘機懷裡抱著的人，僵在了原地，「含光君……魏公子他……怎麼了？」

藍忘機看了溫寧一眼，雖說看起來與平時無異，可那眼神中所包含的卻深深得刺入溫寧得意識深處，如同瀕死之人的呻吟一般讓人喘不過氣。

藍忘機什麼也沒說，抱著魏無羨繞過溫寧，走到藍曦臣身前。

「忘機……」藍曦臣看了看魏無羨，又看了看藍忘機，如此得面對藍忘機，竟然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江澄死死盯著藍忘機懷裡的魏無羨腹部得傷口，後退了兩步，驚慌道，「死了？魏無羨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藍忘機抬起眼漠然得掃了江澄一眼，收回目光對藍曦臣說道，「兄長，魏嬰的胸口處有個東西，你拿走。」

藍曦臣點了點頭，從魏無羨的胸口處的衣料內摸到一個規則的物件，冰涼的觸感讓他有些不適。待拿出時，這樣東西的樣子卻讓他頭皮發麻。

「這是，陰虎符！」

「忘機，你……」藍曦臣還沒來得及問這個東西的由來，藍忘機便抱著魏無羨，向森林的更深處走去。

江澄這時才反應過來，「藍忘機！你要帶著魏無羨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