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這麼厲害？相比起來自己簡直是個廢柴。我能擔得起這麼重要的身份嗎？這麼厲害的腦子安在自己身上簡直就是浪費，雖然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哈，畢竟長都長自己脖子上了。

憑藉常年浸淫於各種小說練就的閱讀本領，顧昂在大致能理解的基礎上用了最短的時間閱讀完畢。

「看完了？」

文汋在忙自己的事情的同時也留了一點注意力在顧昂那兒，在他關閉掉窗口的同時從辦工桌前起身走出。

「嗯，看完了。」

「那好，跟著我來，文件里有什麼不懂可以問我，邊走邊說。」

顧昂也連忙站起跟在文汋身後，方才的懸浮椅在他離開後也迅速地繞過障礙物回到原位。

今天的協助文汋要做的事往簡單里說就是戴上神經接駁裝置兩人一起登陸意域聊聊天，往複雜里說就是在兩人陷入類沉睡的時候透過儀器檢測顧昂與文汋的意域速率差距，以及對顧昂的意域進行解析。

完全同步體意域的一切數據都有可能會為語言晶元和神經接駁裝置下一階的段創新開髮帶來巨大的突破。

由於對於第一宇宙知識的匱乏，顧昂不可能跟隨文汋去做其他複雜精密的任務，只有透過這種最簡單、最不會給本人帶來負擔的方式進行研究。

政府的神經接駁裝置一向造型利落簡潔，顏色也是清一水的黑色，在貼合後腦的地方有一個不大的金屬銘牌，上面用雷射鐫刻著每一台神經接駁裝置的機型和代碼。

顧昂雙手恭敬小心地捧著文汋取給他的適速機，坐在休眠倉里一動不動地乖巧得任幾個研究員在他赤裸的上身上貼著各種的檢測貼片和數據線端。

一旁的休眠倉里坐著同樣赤裸上身的文汋，膚色顯出略深的米白色，腰肢精瘦柔韌，六塊線條優美的腹肌在呼吸間微微起伏著。脫下黑框的平光鏡，一雙狐眼毫無遮擋地顯露出來。文汋那邊正在低聲和正在記錄初始數據的孟鶴說話，歪過頭時的拉扯出來的線條利落地連接起下頜和細瘦的脖頸。

顧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轉念又想到自己幹幹巴巴、除了白軟就毫無亮點的身份，收回目光暗自感慨哀嘆。

「身材都太好了吧，海涅也是文汋也是，這些人也太變態了，動不動就八塊腹肌六塊腹肌的。摸著手感肯定不好，軟乎乎的才舒服！好吧，我承認是我羨慕了……」

「我們的神經接駁裝置已經提前聯機了，等會兒……」

「直接喊『意域登入』就能登入文汋你的私人意域對吧？」

顧昂的話音一落，不僅文汋戴神經接駁裝置的動作停了下來，整個研究室內的所有研究員的動作都停住了，原本喧嘩的研究室瞬間闃無人聲，連空氣流通似乎都變得緩慢起來。

「你……進過誰的私人意域？」文汋最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慢吞吞地戴好適速機，說話緩慢而謹慎。

「就……」顧昂也被眾人的詭異反正嚇了一跳，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小聲道，「進過海涅的……有什麼問題嗎？」

「……」文汋突然不說話了，落在顧昂身上的目光摻雜著一種極其複雜的意味，深深地看了他兩眼，轉而眼神凌冽地掃過實驗室眾人，冷聲呵斥，「沒事做了是嗎？看什麼看？」

照例吃過文汋的眼刀，原本獃滯的研究員們趕忙接著忙活起來，不過動作都輕了許多，研究室內像是被人刻意調低了音量。

顧昂四下偷摸看了幾眼，將眾人的一系列反應盡收眼底，揣摩片刻，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遍，「有什麼問題嗎？」

文汋沒有理他，而是扭頭直接躺進了休眠倉里，連著孟鶴匆忙路過他的休眠倉的時候也是神色怪異。

「意域登入。」

文汋登入意域了，周圍也沒人搭理他，顧昂連連哀嘆幾聲規矩躺好，戴上自己的適速機也跟了上去。

這一次登入沒有出現第一次登入時的畫面，只是暫時彌留在一個空白空間時彈出一個「正在登入指定意域」的窗口。隨後眼前白光一閃，視野再次清晰時已然處在一個類似於咖啡廳里的小雅間的地方。

他們登入的是科技部的區域公共意域，與可供聯盟所有人口登入登出的超型公共意域不同，這是只供人數在萬人上下同時使用的小型區域公共意域。科技部的區域意域裡面有很多與現實中同樣的虛擬設備，而且不受中央處理器負載的影響，對做模擬實驗極其便利。

公共意域按同時容納的最大人數從高到低可分為：百億人級的超型公共意域，十億人級的巨型公共意域，億人級的中巨型公共意域，千萬人級的巨型公共意域，百萬人級的大型公共意域，十萬人級的中型公共意域，萬人級的小型公共意域，萬人以下級別的微型公共意域。

根據使用人數和使用需求的不用，各大企業、學校和其他社會組織都擁有自己的公共意域。但是公共意域只有在政府審批之後透過才能拿到各自的公共意域地址和編碼，不然任誰都可以建立公共意域，那登陸的時候不得亂了套。

「你倒是好看。」

文汋虛擬人體的樣貌與現實一樣，衣服也是同樣銀灰軍服白大褂。倒是顧昂一副銀髮藍眸的模樣惹眼得很。

「還行，你更好看。」

顧昂尷尬地打了個哈哈，尋了把椅子坐在文汋對面，意念一動，齊腰的銀色長發被一雙看不見的手緩緩抬起收攏，最終規律地束在腦了後，原始的白衣白褲也在前幾天的努力下換成了舒適的針織上衣和寬鬆棉褲。

「你進過康狄涅格將軍的私人意域？」

研究室內的現在得到的數據已經同步到了意域內，文汋接連點開數個窗口，自上而下細細查閱。

顧昂的意域速率與他的意域速率差距不大，甚至可能還要低他一點，在目前還算個好消息，若是顧昂的意域速率再高一些那星際聯盟就沒人能夠和他做接下去的實驗。

「進過幾次……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