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災難與生命(七)
小說: 跨越星海 作者:长池 字數:2046 更新時間:2019-09-22 12:12:10
清掃圍剿幾乎沒有絲毫收穫,連著自己這邊人也有了不少的損傷。
這件事就這樣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結束了,事件經過被上報給了政府本部,一天後海涅帶著守衛軍的一個精銳小隊被派去幫助解除映射力場,當然臨時守衛的工作也落在了他們頭上。
「我給你打那麼久了怎麼才接?」
瑞因斯的駕駛艙投射在海涅的左手邊,看上去像是瑞因斯正並排坐在他的旁邊。
「我的通訊格佛里在管理。」
這次的映射力場大部分都是海涅的北月十字控制維持,解除任務自然他也擔了大頭,這種需要耗費大量精力的情況放在平日他是會直接忽略掉任何通訊,只有格佛里在的時候會能幫助他處理掉一些。
格佛里從副駕起身向瑞因斯行了個軍禮,目光短暫得從瑞因斯頭上燦金色適速機上支棱起的貓耳上掠過,隨即趕忙欠身解釋,「阿米德蘭將軍抱歉,因為方才正在給伊將軍彙報情況。」
「哦,行吧。」
瑞因斯一撇嘴,擺擺手示意格佛里坐下,湊上前腦袋幾乎都快要放到海涅的肩膀上,「那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上次會議我在場。」
海涅依舊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雖說駕駛艙的透明舷窗並沒有顯示什麼,而且駕駛台上的所有儀器都沒有亮燈開啟,但是出在神經接駁的人機交互模式下是能夠直接視野中投射出各種虛擬的數據窗口。
眼見著瑞因斯一說話就要黏黏糊糊地靠上來,海涅不著痕跡地往右邊挪了挪。
「『諾亞』重現什麼的,不是文汋他們危言聳聽吧?」
海涅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見文汋什麼時候報過虛假消息?」
瑞因斯似乎已經解除了人機交互模式,投射出來的場景中不時出現幾個身著墨綠色軍服的軍官在來來回回的忙碌,那邊已經到了收尾階段。適速機被取下掛在脖子上,瑞因斯一手支在座椅上,懶洋洋地把頭往上一放,表情憂愁,「我看這次的事也和『諾亞』有關吧?以前弒字軍都沒這麼癲狂瘋魔,這次跟一群嗑了興奮劑的瘋狗一樣。」
「本來就是瘋狗。」
「唉。」瑞因斯病懨懨地嘆了一口氣,上次弒字軍暴起他受了不少內傷外傷,來不及好好療養就又轉頭扎進事堆中。雖說現在恢復得差不多,但總有些精神不振,這也是為什麼他今天提不起興趣挑海涅刺兒的原因。
「你們倒好,現在有這麼長的休假。」
「換?」
海涅的父親和瑞因斯的父親交情匪淺,兩人再加上唐睿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除了瑞因斯平日里智商不在線的時候海涅不屑搭理他,個別時候還是能和瑞因斯好好講話的。
「……這麼一想想我們還是挺輕鬆的……」
一忙起來就是好幾年,遠征軍一向任務繁重。
海涅這邊也即將抵達收尾階段,政府軍的幾個研究員從主駕駛室後方的研究室陸陸續續走了出來,兩個圍在海涅周邊取下接在他身上的數據線,剩下的幾個走去前面打開了駕駛台。
海涅取下適速機遞給格佛里,有些不適地揉了揉額頭,「這次結束後有休假?」
駕駛戰艦建立和解除映射力場不比以前的巡邏和遠征,是短時間內極其消耗精力的一項事務。
「嗯……十二月以後有兩個月帶工休假。你這次也有半年吧?九月一直到來年三月,這次可給你們休得久,不像我們……壓榨都還來不及。」
說著說著瑞因斯皮又癢了,嘀嘀咕咕地酸起來。
「滴滴滴,滴滴滴,顧昂請求語音通訊。」
解除神經接駁後通訊也就從格佛里那裡恢復到了自己的微腦上來。海涅看著通訊窗口上跳動著的顧昂傻笑的頭像,眼中不自覺溢出些甜膩膩的喜悅來,抬手欲關和瑞因斯的全息通訊。
「有事,掛了。」
「別啊!誰啊給你急得。」瑞因斯起身伸長了脖子往海涅通訊窗口上望,由於安全隱私系統所以他這個方向上看過去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頭像。他並沒有在海涅的駕駛室,也不可能扒拉著手搶海涅的微腦。
「沒你的事。」海涅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瑞因斯一眼,拍拍格佛里的肩膀,轉身走向休息室,步伐焦急但輕快。
「交給你了。」
從格佛里旁邊錯步走過的時候輕飄飄地給他扔去了個大麻煩。
「是。」
他能咋辦啊?上級的命令還能不接咋的。
「阿米德蘭將軍,您看這兒……」
格佛里在心中哀嘆一聲,擺出一張油鹽不進的笑臉貼了過去,「您就掛了吧。」
瑞因斯的全息通訊直接透過海涅的微腦接進了北月十字的通訊系統,現在海涅的微腦脫離了戰艦的通訊系統,瑞因斯那兒不主動掛掉格佛里這邊也難辦。
「我不,我偏得等他回來。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又不是撿了什麼寶貝。」
瑞因斯也朝格佛里回笑了一下,翹著二郎腿悠閑地坐回了原位,一副海涅不給個解釋他就今天就不掛電話的模樣。
可不是寶貝嘛……
格佛里笑得眯起了眼,右手抬起停在右前方的全息窗口上,愧疚致歉,「那就恕我無禮了。」
「靠!……」
全息通訊關閉,只剩暴怒的殘音還在駕駛室中回蕩,格佛里滿意地拍拍手,「完事兒。」
「這個格佛里居然敢掛我電話!一個少將居然還掛我的電話,我@?&*…」
瑞因斯憤怒地一拍扶手欲起身,突然記起海涅的戰艦隔了他半個星球,重新又跌回駕駛座上嘴裡不停歇地嘰里咕嚕。
不過好在他剛才耳尖聽到了那邊外放的通訊提示音。
嘿嘿嘿,叫顧昂是吧?
罵著罵著突然又賤兮兮地笑了起來,那張俊臉上就差沒有用黑筆寫上「我要作死」幾個大字了。
「喂,王叔啊,你幫我個忙唄……」
克什米爾放下報紙饒有興趣看著掛掉電話後表情古怪的王德禮,端起方才上的熱茶低頭抿了一口,幽幽道,「說吧,剛才瑞因斯那小子給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