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說著，說著，愈發激動，怨氣涌動，擴散開……

「你可有看清推你下河的人？」

張怡痛苦地擰著眉，似在回憶：「我…我…好像看到了她的背影，看起來是個女人……可是，我除了李老師，就沒有招惹過什麼人了，她為什麼要推我？」

背影？張怡的記憶慢慢在消散，記得的，恐怕不多。

「我只是中考作弊被抓住了而已，明明中考有那麼多人作弊，為什麼就我得到了報應？」

「我被他威脅了將近兩年，我都心甘情願，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突然告訴我爸媽？」

「為什麼……」

張怡的眼睛漸漸被鬼氣污染，她在恨，恨……

「張怡，他已經死了……」辭兮罷手，揉了揉眉心，說道。

「死了？」張怡漆黑的眼中浮上驚訝，又有些痛快，「哈哈哈，這就是現世報，他活該，活該！！！」

小及望眼欲穿，怕是口水都快留下來了：「喵…阿籽，我能吃了她嗎？」

「去吧！」辭兮揮袍應道。

張怡見一隻黑貓突然撲上來，驚叫一聲，連忙避閃：「你不是說會消除我的怨氣，渡我往生嗎？」

「你，太虛假了，阿籽不喜歡。」辭兮近乎與黑夜融為一體，臉龐浮現剎那殘忍，旋及，又消失。

「啊……你不守信用。」可轉眼，已入了小及的肚。

「是你天真了。」

待布及吃了張怡的鬼魂，辭兮摸了摸小及毛茸茸的小腦袋，便抱了起來，抬腳遠去。

「嗝，阿籽，快摸摸我的小肚子，我好飽。」小及打個飽嗝，舒服地在辭兮懷裡翻了個身。

「小及，接下來，該去找李餘慶的魂魄在哪裡了。」辭兮懶得理會布及的小肚子，只顧著嘗荔枝味的棒棒糖。

「嗯……嗯。」小及只顧著舔舐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

「長春小區十三棟樓，401室。」辭兮看著手機上的信息，自言自語，依著地址找著。

「小及，是這裡沒錯吧？」

「你又不瞎，這麼大的401都看不見？」

辭兮怒摔肥貓：「下來！自己走！」

「喵！」喜怒無常的壞女人。

辭兮從口袋裡拿出鐵絲，撬進去，看著熟練的手法，是個老手。

「吱」地一聲，門被成功撬開了。

推門而入，入鼻便是濃烈血腥味，更甚還有一些蒼蠅，放肆地飲血。

辭兮捂著鼻子，踏進去，四處搜尋。

從門口的鞋架，再到客廳的茶幾，反覆觀察幾遍，可惜，沒有發現什麼指紋，只有幹了的水漬。

翻找幾番，也沒有找到什麼女人用的東西，地上除了一攤血跡，其餘都幹凈地異常。

查勘了久久，幾乎所有地方都看了一遍，小及快要不耐煩了。

「阿籽，明明李餘慶的魂魄不在這裡，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停留？」這種地方，對於嗅覺靈敏的小及來說，是種煎熬。

「總覺得，有什麼……」

時間慢慢流逝，大概十分鐘。

「阿籽，我找到一支，煙？」小及突然喊道。

「在哪兒？」

「衣櫃的角落裡。」

辭兮走過去，拿起那支角落裡被吸了一半的煙，突然明悟了：「小及，這支，是女式香煙！」

辭兮肯定說道：「這裡住過女人。」

當夜。

京都第一人民醫院，VIP病房裡，雲似半坐著，微仰著頭，一直望著窗外。

額前碎發及眉輕揚，眉如利劍，妖惑的丹鳳眸流光溢彩，似醉非醉，唇色如櫻，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這一笑，似妖，無限魅惑。

雲似的母親席秋走進來，一看自家兒子，不得了，不得了：「兒子，你怎麼在傻笑？」

雲似當即反應過來，冷不丁收起了笑容：「怎麼進來都不敲門？」

「我敲了，你沒聽見。」席秋走進來，門卻沒關，後面還有人。

席秋進去後，後面的人迫不及待衝上去，問道：「雲似哥哥，你沒事吧？憐衣聽說你摔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