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酒的不也是賣嗎？差不多差不多。」

「哪兒都有你是吧？」李銘多少有些不悅，感情這傢伙是來和他辯論的？

「好了都少說兩句，這個圈子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吧，第一輪每個人面前兩瓶酒，誰喝的最快誰贏，從第一個喝光的人開始數十秒，十秒後瓶里還有酒的人就淘汰怎麼樣？」

一個只穿了襯衫的男人站在沙發上舉著話筒高聲說到。

「沒問題！」

「好！」

「就這麼定了！」

「那把各自帶著的人都叫過來我們現在就開始了，」站在沙發上的人叫汪海洋，眼看著大家排出來的人都站了一排。

「對了，比賽前先說好啊，誰輸了，誰負責今晚的一切開銷！酒都放好了，倒計時三秒，三、二、一，開始！」

隨著汪海洋倒計時結束，齊燼一手拿著一瓶酒仰頭就灌了起來，42°的酒在他面前像水一樣，沒有絲毫停頓已經喝完一瓶，接著另手一揚，又是一瓶仰頭就灌。

齊燼需要這筆錢，再烈的酒他也照喝不誤，腹腔中像有一團火在燒著自己，但他仍舊咬牙喝完了第二瓶，他有些慶幸，在金碧輝煌這些年，床上功夫好不好另說，酒量是鍛煉了出來。

在場的人看到齊燼拚命的樣子很是驚訝，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喝酒的，不，不對，應該是灌酒。

在齊燼喝完第二瓶的時候李銘大叫了一聲好，當即帶頭鼓起掌來，這俗氣的小鴨子酒量不錯，自己還真沒看錯人，林雲在這場合別說兩瓶就，半瓶就能被灌醉拉上床。

為了生計齊燼酒量是練出來了，等包間其他人吐得吐、倒得倒的時候，齊燼還能數清楚自個兒手裡的錢，兩萬還多出五千。

「獎勵給你的，我就說我這眼光毒，真給我長臉。行了，這兒沒你的事兒了，回去吧，我就不送了，揣這麼多錢自己小心點，別出門就被打劫了。」

「就算丟了我這條命，也不能丟了我這些錢啊！」齊燼揮了揮手趕忙離開了，再喝他可真就要吐了。

酒量異常好的齊燼就算喝了大半夜的酒神智依舊清醒，除了走路略有不穩外幾乎沒有任何問題，他將今晚賣酒拿到的提成以及幫金主老闆贏得遊戲比賽拿到的獎勵全部踹到資格兒的小皮包里後樂滋滋哼著曲兒往家走。

現在已經進入冬天最冷的時候，齊燼換下自己的皮衣皮褲穿著一件厚厚的棉衣將小腦袋埋在圍巾里，縮成一個球踩著咯吱咯吱的踩著雪轉了個彎後嚇的朝後跳出一大步，夜深人靜猛然看到拐角處的地方倒著一個人還以為是搶劫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繞道離開了，然而沒幾分鐘齊燼再次返回蹲在這個人身邊。

「哪裡來的傻子睡在這裡，大冬天的也不怕凍死了，」齊燼念叨了一句伸手捏著眼前這個男人的下巴朝上抬了抬，看到男人臉色蒼白，凍得嘴唇發青，頭上還有血跡，血順著側臉流下沾濕一側領子，狼狽不堪。

齊燼一瞧這男人年紀也不大，大冬天的能睡在這裡指不定哪裡來的小混混因為爭地盤被打了，這種事齊燼見過不少，他認為這些人簡直腦子有毛病，爭地盤收保護費，欺負弱小的人都是傻逼，當然他覺得自己也是傻逼，因為他也會欺負人。

他蹲在地上糾結了半天到底要不要把這個人給帶回去，帶回去吧是個麻煩，不帶回去吧這凍死了人，每天從這裡回家他都怕沾上晦氣，唯一一條通往自己家巷子的路可不能因為私人而有晦氣，那他還怎麼發財？！想到錢這一事，齊燼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架著男人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屋子不大，一室一廚一衛，正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大的屋子裡面應有盡有，齊燼將人放在自個兒的床上，走的急被子也沒有疊，就這麼把人亂糟糟往床上一丟，他坐在床邊氣喘吁吁，盯著男人又罵了一句。

「可把老子給累壞了，吃什麼長大的重成這樣？」

齊燼一米七的個子放在北方男生中簡直算得上一隻小雞仔，他又瘦又小看起來完全不像二十六歲的人，和剛畢業的大學生沒什麼兩樣，把一米八三的肖忱烽給背回來著實累的夠嗆，他瞅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人，只好嘆了口氣認命的在壺裡熱上水幫他清理傷口。

他不知眼前的男人到底得罪了這裡哪個區的小混混們被揍成這樣，額頭上的傷不說，扒下衣服一看渾身大大小小都是傷口，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弄的，青青紫紫一片，還有流血的傷口。

齊燼盡心儘力的幫這人清理傷口、上藥，又用熱毛巾把僵硬的手臂給敷暖和了，蓬鬆熟識的被子一裹將這男人推到床後自己才躺在床上得空休息，此時的天正蒙蒙亮，齊燼訂了鬧鐘就這麼合衣睡了一個多小時。

鬧鐘響的時候齊燼打了個哈欠伸手關掉，一臉不情願的從床上爬起，瞧了一眼睡在床後的男人臉色酡紅，不用想也知道生病了。

「真是麻煩，你要敢死在我家裡，我就把你賣給村子裡那些配冥婚招女婿的人，不管怎麼說也要狠狠的賺上一筆！」齊燼戳戳他腦袋有些抓狂，末了只能一臉憤恨的摔門出去。

齊燼是在生活底層苦苦掙扎的人，他小的時候父親開貨車翻車死亡，母親帶著他改嫁，又生了一兒一女，三個孩子讓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繼父沒文化只能替別人做些零工養家糊口，母親批發些蔬菜天天早上四五點就到菜市場搶佔地方買菜去，齊燼作為大孩子成了照顧弟妹的人。

九年義務教育也是在學費免費的情況下半工半讀念下來的，一有空齊燼不是跟著母親賣菜就是收廢品賣錢，國中畢業，他繼父抽這煙就說了一句話，將他趕出了家門。

「你也不小了，你弟妹還要上學，該出去賺錢養家了。我替別人養兒子養到現在說出去沒人說我一句不好，明天收拾收拾就滾蛋吧。」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齊燼也不例外，臉上的稚氣未退就已經出門賺錢，哪怕到現在，為了養活一家人齊燼也打著幾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