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衝動了，我……」

「現在說對不起沒用了，這屋子你是進不來了！」齊燼說完這話將自己裹在了被子里，但是一個小時過去了他翻來覆去的沒睡著。

肖忱烽沒有離開，總覺得做了這麼過分的事兒不當面道歉顯得他沒有擔當和責任，在屋外徘徊了很久，但聽到屋子裡沒動靜他也不好擅自打擾齊燼。

齊燼在這一個小時里起來五六次，每次都是走到門口後又氣呼呼的回來蒙著被子強迫自己趕緊睡覺，不要管那個肖烽大俠的死活，但是他這個人不壞，想到屋外那麼冷又睡不著，實在沒辦法，齊燼最後妥協了。

他坐在床上醞釀了半天情緒，想了想這些年受的委屈，然後眼眶泛紅一副哭過的樣子走到門前給肖忱烽打開了門，聲音軟軟糯糯的開口了：「屋子外面冷，你先進來。我不是故意要生氣，五百塊錢對我來說是很大一筆錢，你看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沒有父親母親兄弟姐妹的，想要活下去就得靠自己，。」

齊燼知道男人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更知道他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他們喜歡那些奉承他們、依賴他們，能襯托出他們是個頂天立地男人的人，能用裝委屈裝可憐解決的事兒他從來不會去多浪費口舌。

肖忱烽也是這樣的人，他從小受的教育裡面是不能欺負弱者，要成為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他一瞧見齊燼這個樣子和這些話立馬覺得自己就是個王八蛋，是個混賬東西，心也一下子就軟了，他以為齊燼孤身一人無父無母。

齊燼這屋子一看就是老舊的房子，在狹小的巷道中坐落著一層一層早已被歲月侵蝕的房屋，這些房屋又像一個一個小格子，每個小格子里住著一個人或者一家人。他這個房子很小，小到還沒有肖忱烽自己房子的廁所大，瞧著明顯哭過的人他越發心疼了，想和齊燼談談換個工作的想法也沒有了。

生活或許就是這樣，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你別哭啊，這五百你先墊著，等我發了工資就還給你好不好？」肖忱烽最怕人哭，別人一哭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有些手足無措的哄著齊燼，一咬牙一跺腳，不就是賣個酒嗎？就當體驗人生了，「這些事兒我沒做過，你教我，慢慢教我好不好？」

齊燼一聽目的達到，心花怒放，但是面子上仍舊委委屈屈，鼻尖紅紅的、眼眶紅紅的，再加上他手腕上被肖忱烽那麼一捏，也紅了一圈，不知道的還以為齊燼被家暴了。

酒這行業賺錢多，特別是在夜總會、夜店這樣的地方，酒的價錢都是翻倍漲，水深利潤大，賣的好了他能拿到的提成也多，這就是齊燼為什麼死活要肖忱烽幹這一行的原因。

「我教你願意學嗎？」齊燼像個小兔子一樣眼睛紅紅看著肖忱烽。

「當然願意，就算是報答你的你救命之恩。」

得到這句話心裡噼里啪啦打著小算盤的齊燼才抽抽噎噎、委委屈屈的躺在床上合衣睡了過去，沒多久手機鬧鐘響了，他又一副困意的爬起來洗漱完冒著寒風去超市打工，這麼辛苦的日子他沒有任何怨言，家裡等著他打錢回去填那個無底洞。

他一動，肖忱烽也醒了，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齊燼輕手輕腳的忙碌了會兒，看著他的背影肖忱烽發誓一定好好學學這些生存手段，就算給這個曾經素未謀面人分擔點生活的苦難。

白天幾乎沒什麼事情，齊燼也是期間回來過一次給肖忱烽帶了飯，又重重趕回打工的飯店，一直到晚上，肖忱烽才再次見到滿臉疲憊的齊燼。

「今天我就親身示範給你看看怎麼賣酒，你要好好學，爭取把錢還給我，」肖忱烽跟在齊燼身後端著一筐酒聽著他說的這些配合的點點頭。

和往日不同的是，齊燼換了一身衣服，不再是露臍裝的皮衣皮褲，反而穿了一件紅色衛衣黑色運動褲，看起來朝氣澎湃，就像一個剛從大學校園打完籃球的少年一樣，肖忱烽很意外。

「你怎麼換了衣服？你也知道……嗯……皮衣皮褲的搭配很醜吧……」

齊燼心裡翻了個白眼，不會聊天就別聊，什麼叫做很醜，老子的好看是你能看得出來的嗎，小蠻腰翹屁股，多少男人為之瘋狂。

他沒能把這鄙視之情表達出來，這傢伙好不容易同意努力工作好好賣酒了，他可不能讓即將到手的鈔票給飛了，不看僧面不看佛面也得看在毛爺爺的面子上，忍著脾氣好好給他解釋。

「我換衣服是為了改變一下自己的風格，中年女人們喜歡有活力有青春氣息的小夥子，因為她們覺得這些人最缺錢也最好糊弄，還能滿足她們的虛榮心；二十歲到三十七八歲的女人則喜歡成熟穩重這一款，因為她們覺得成熟的男人最有味道，不像自家那些個只知道花錢不懂情趣的丈夫們。」

「另外，你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最受女人們歡迎嗎？」

「什麼樣的？」

「你這麼大年紀了都不知道不會沒初過對象吧？」齊燼沒有自己回答肖忱烽的問題，而是將重點放在了他是不是沒談過戀愛這個問題上，因為怎麼看這人也不像會長久單身的人。

「我都是被追的，」肖忱烽這話說的沒錯，不管他上幼兒園還是出國念書，從來不缺追他的漂亮女生，在國外念書的時候他還處過一個男朋友，也算是他一塊長大的竹馬。

「長得帥的就是有資本，」齊燼嘀嘀咕咕了一句後繼續說道，「最受女人們歡迎的是那些關心她們、溫柔優雅的男人，不管真假只要讓她們體會到自己是你手心裡的寶，想點什麼酒就點什麼酒，你這個樣子會很受那些三十來歲女人們的喜歡的。」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來到了二樓，混雜著的香水氣味讓肖忱烽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這裡充斥著紫醉金迷，齊燼清清嗓子後帶著一個特別燦爛的笑朝著一個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痕跡的女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