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場大烏龍之後，我對黎栗倒是有了幾分好奇。

江歲歲回來以後我才知道，黎栗竟然是江歲歲的男朋友。

好吧，準確的說是，前男友。

我難以想像，江歲歲那樣一個養尊處優的女孩子竟然曾經和黎栗在一起。

黎栗面對我驚詫的目光，有些臉紅的撓了撓頭，那頭原本就扎眼的黃頭髮更是被他撓的亂七八糟的。

我看著黎栗，真的難以想像江歲歲和他在一起的模樣。更不可思議的是，江歲歲是個錙銖必較的女孩子，在愛情結束時就意味著她和那個人老死不相往來。

而黎栗，江歲歲不僅看上去和他還是朋友，竟然還把我介紹給他認識。在他們以後分手以後。

「歲歲，她和你在一起……額……多久？」

黎栗被江歲歲拜託，帶我回他的出租屋等她。走進黎栗的公寓，這樣房間可以看出黎栗認真打掃過。但是，不可置否，雖然溫馨卻也廉價。

我和江歲歲認識26年，我從來沒想過她有朝一日會和廉價一詞聯繫在一起。

江歲歲是江家的獨生女，軍三代，江伯伯45歲才有的她。老來得女又是家裡唯一的獨苗，於是強硬了大半輩子，信奉流血不流淚的江伯伯在家甘願為了讓她開心，穿上迪士尼公主裙。

江歲歲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小公主，她的人生註定是泡在蜜糖里的。

「在一起，我們在一起2年，不過後來我們分手了。」黎栗談起江歲歲，那股弔兒郎當的感覺完全消失了，臉上帶著點羞怯，眼睛裡有些少年的天真。

我沒有問他們為什麼分手。

黎栗突然抬頭看我，對著我笑，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有些不安。

「我突然想起來，我們曾經是一個學校的。」

我皺著眉，不明所以的看著黎栗。明明前一分鐘還在和我說著他和江歲歲的往事，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突然扯到我身上。

或許是窗簾阻擋了光，黎栗的臉上有些斑駁的光圈。「歲歲說你很傷心，要帶你去散散心。」黎栗看著我，嘴角滿是諷刺的笑意。

「但是我看你好像也不怎麼傷心。」黎栗歪頭看我，「以前他們說你有病，我不信，現在看，你好像真的有病。」

我想我遇到神經病了。

我覺得江歲歲和黎栗分手是無比正確的決定。這個想法在江歲歲開車來帶我時候，我告訴了她。

原本還有一搭沒一搭不怎麼搭理我的江歲歲，聽到我說黎栗說我有病，猛的回頭看我。

氣氛有點讓我不舒服，我只能叉開話題，我對江歲歲說：「你什麼時候和他談戀愛的？怎麼我會不知道？」

「你知道啊……」江歲歲下意識開口，卻像意識到什麼，閉了嘴。

我沒有注意江歲歲和我說的話，只是靠在車窗上，睜著眼睛看景色飛馳。

何念在做什麼呢？他現在在幹什麼？會不會他也有一點點想我呢？

一下子到家，我下車，江歲歲看著我。

我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這樣看著我，於是我只能停下來也看著她。

江歲歲向我張開手，我無奈，她已經好久沒這樣小孩子氣了。

我抱著她，江歲歲小聲的對我說：「你沒有病，周暮歌，你怎麼可能有病呢？他們都是亂說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在意這個事情。

我當然清楚，我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