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看上去好像蠻慘的，那首詩怎麼背來著。

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

沒關係，我還有錢，很多很多錢，沒錢的人才最可悲。我沒有山窮水盡，我還有錢。

我沒想過和姜淶再見是在這樣的場合，我是來尋歡作樂的客人，他是夜總會的少爺。

姜淶看到我顯然也很吃驚。

「是你呀？周暮歌是不是？我記得你是地產大佬來著。」姜淶若無旁人的坐下來，一副和我熟涅的樣子，拿過我手裡的煙就老練的抽了起來。

「你不怎麼上電視來著，第一次我都沒有認出你來，沒想到詹妮弗的兒子是你呀。」姜淶明明比我年輕卻像個老人一樣慈愛的看著我。

「你記錯了，上次你叫我媽媽，是莫妮卡。」

「這樣呀，對不起哦，客人太多了我都記不得了。」姜淶一直保持那種微笑，好像我是他的晚輩一樣。

「我記得你比我大啊，叫你哥哥吧。」姜淶和當初第一次見我一樣，十分沒皮沒臉就自來熟的和我攀起了關係。

我覺得荒繆，我竟然，在我媽媽死去第3天，和她養的小白臉交談甚歡。

「莫妮卡呢？她最近都沒有聯繫我哦，她還好嗎？」姜淶的語氣像一個老朋友。

「她死了。」姜淶聽到一愣，然後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覺得怎麼會有我這麼冷漠的兒子。

「那你節哀吧。」姜淶幹巴巴的，也扯不出其他話來。「你很缺錢嗎？」我問姜淶。

姜淶轉頭看我，這時我才發現，他的眼睛是偏棕色的，在昏暗的光束下亮晶晶的，像小時候的彈珠。

我想，以媽媽那種好面子的個性，她和姜淶在一起時候應該是給了他很多錢的。

「媽媽應該給了你很多錢，你為什麼還出來幹這種事呢？」

姜淶安靜的看著我，噗嗤一下笑了。

「還能為什麼呢，當然是我缺錢啦。莫妮卡真的給了我很多很多錢，但是，不夠，我還想要很多，我要更多的錢。」

姜淶把煙蒂按到煙灰缸里，起身準備走了。

我拉住他，姜淶回頭有些迷茫的看我。我和姜淶就見了兩次面，他像霧中青山一樣，捉摸不透。

我想，姜淶喜歡錢，我有很多很多錢，這樣，就等於只要我還有錢，他就會在我身邊。

「姜淶，留下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會讓你得到你一輩子都沒想過的錢。」

姜淶那天晚上就搬進了我的別墅。

我讓姜淶住進我的卧室，他先洗了澡，我後去洗澡。從浴室出來，姜淶整個人踡縮在床上，白凈的臉上紋身十分顯眼。

姜淶看我出來往旁邊挪了挪給我空出個位置，我坐了進去。

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姜淶臉上的紋身：「為什麼想在臉上紋身呢？」姜淶細不可聞的抽了抽嘴角：「沒什麼的，小時候摔了一跤。」

我知道他沒說實話，不過沒關係，反正他在這就可以了。

「我不是MB，我也不喜歡男人。」姜淶很坦白的和我說，「從前我也只接待女客戶，就像莫妮卡一樣，你媽媽那種。」

「那你為什麼同意我包養你呢？」我簡直迷上了姜淶的紋身，手一直來回摩挲著他的臉頰，姜淶的體溫偏低，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因為你給的錢最高，從來沒有人這麼對我說。我要錢，你願意給我錢，就這樣。」姜淶的睫毛很長，說話的時候微微顫了顫。

「你要上我嗎？還是要我扮演什麼的?你知道的有錢人就是有些詭異的癖好。或者狗血的我和你什麼初戀很像嗎？」姜淶用被子把我包裹了進去，小聲的問我。

我簡直要被他逗笑了：「不，姜淶，我不上你，你和我初戀也一點都不像。」

姜淶看上去有些困惑：「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把姜淶摟進懷裡，終於有種完全擁有的感覺。我對他小聲的說：「我要你，不要變。」

就這樣，不要變，愛錢如命，就這樣，不要變，讓我清楚只要有錢，你就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