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裡，韓清和張景浩因為聚眾鬥毆被趕來的乘警送進了這裡，韓清還另外被扣上了一項疑似拐賣兒童的罪名，身後的孩子也拿不出什麼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韓清百口莫辯。

「好了，下次要是有失蹤兒童報警的話我會聯繫你的。」登記完兩人的信息以後，女警官交代了兩句便放他們離開了。

警察局門口，氣不過的張景浩差點又和韓清打起來，門口的幾名警員看著他們兩，張景浩不得已忍住了心裡那股衝勁，拉著人遠離這個地方。

韓清凌晨一點多下的火車，又在警察局待了兩小時，現在已經快接近四點，張景浩也是連夜從宿舍里跑出來，也幸虧宿舍里其他的人機靈，沒將其供出去。

韓清抱著孩子跟在張景浩身後，也不說話，他們腳下這條路正是通往陳家宅院的方向，往日里哪怕入了夜卻仍舊喧鬧的地方如今看來，死氣沉沉，靜謐的可怕。

遠處還有一家三口拖著行李箱從他們旁邊走過，自從事情發生後，住在這裡大部分的人都選擇搬走，誰也不想自己或家人成為下一個當事者。

越靠近陳家，周圍的人越少，恐怕事情剛發生這裡的人就早已跑光。

被警戒線圍起來的陳家宅子靜靜地矗立在安穩的黑夜裡，早早就處理過的事故現場如今看來也是觸目驚心，地上仍有沒有處理幹凈的血跡，因為範圍實在太大，而血跡也已經滲透進泥土裡，整個院子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對不起。」韓清有些機械的開口。

他除了道歉，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為這幾百人報仇都做不到。

張景浩向前邁步，撥開警戒線走了進去，同時也自顧自的說：「我突然覺得那句`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這話現在看來也不是很明智，畢竟這事現在連警察也解決不了不是嗎？」

「真的對不起。」韓清停在外面不敢向前。

「你現在和我說對不起，有用嗎？我當初勸過你那麼多次，不要答應他那些要求，結果呢，你不但把自己玩進去了，還害了這麼多人，你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心理有問題。」

張景浩從院子裡面跑出來拉起韓清把人往裡拽，「你看看，看看現在這一副模樣，本來什麼都可以避免的，可因為你，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都成為現實了，幾百條人命啊，韓清你不會愧疚嗎，你的道歉有用嗎。如果你有真正的為這些人考慮過，那這些事就不會發生。」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做到這個地步，我真的不想……」韓清抱著孩子的手不自覺發緊。

「憑什麼其他人要因為你的無知和愚蠢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不比他們，我怕死，我還有父親母親妹妹，他們都還要依靠我，以後就當我們不認識吧，看在以前還是朋友的份上。」

張景浩笑著說完話，轉身離開，韓清看著那人的背影，最後還是停在原地，就像他說的，他不能再讓別人為他而白白搭上性命。

天亮，韓清於原地站了兩三個小時，直到辦案的警察驅車到來，然後又被帶進了局裡。

「小兄弟，怎麼又是你，你和這命案有關嗎？」正在做筆錄的警察抬起頭看向韓清。

韓清低著頭沉默，不答話，周圍的幾個警察盤問了半天，他也不開口，惹來對方極其的不耐煩，離韓清比較近的警察敲了敲桌子，聲音提升了幾度。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道什麼就說出來，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韓清搖了搖頭，開口說了幾個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