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昀一挑眉，「年齡的增長不代表心智的成長，年長的不代表更加成熟，」他忽然勾著嘴角，「你說是不是？靈哥哥？」

商靈：「……」

這混小子現在擠兌起人來倒挺順溜！

商靈樂了，上前一步拽著銀昀的衣領往下拉，湊到他耳邊很低地笑了一聲：「小九，你是在挑釁嗎？」

商靈一個常年混跡市井的流氓，哪是銀昀這種從小被關在深牆之中的小可憐可以比的？論挑事耍賤，商靈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商靈故意沖著銀昀的耳根呼出一口氣，銀昀渾身瞬間就僵硬了，前面懟商靈兩句的積攢下來的氣勢像是被一口氣就吹滅了的蠟燭火焰，他瞬間從脖子紅到了耳朵，然後紅著臉落荒而逃了。

事實證明，大一歲也是大，銀昀這隻小白兔就是鬥不過商靈這隻老狐狸。商靈從監察者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滿面春光，像一隻剛偷吃了雞腿的小狐狸，而銀昀常年慘白的臉上卻莫名其妙地帶了點紅暈。

外面銀昀的下屬面面相覷，這到底是罰了還是沒罰啊？還有，到底誰罰誰？

從那天之後，商靈可算是徹底活過來了，連找周海洋麻煩都更加得心應手了。

凌晨六點半，周海洋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他昨天為了給商靈查資料，一直熬夜熬到了凌晨四點，這才睡了兩個小時，又被催魂一樣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商靈一整天心情好得要飛上天，起了一個大早，在早晨六點半準時騷擾周海洋。

「海洋！海洋！醒醒，都幾點了還睡呢？你忘了我們今天要幹什麼了嗎？海洋！」

周海洋打著哈欠開了門：「老大……你也起得太早了吧，你又不是沒去過隨軍試煉，激動個什麼勁兒……」

商靈擠進他房間里：「廢什麼話，趕緊起來，豬都起了你還不起。」

周海洋腦子裡煮的一點腦漿昨天晚上就已經徹底蒸發了，此刻腦袋僅有裝飾一個作用，他七葷八素地問：「……幾點了？」

商靈：「六點半。」

周海洋：「……」

然後周海洋就像斷了電一樣沒氣了。

商靈：「海洋海洋海洋……」

周海洋出離憤怒，猛地跳起來就想把那個擾人清夢的混蛋就地正法：「商靈！你他娘有毛病吧？才幾點你就來找死了？你知道我昨天幾點才睡嗎？！六點半你居然有膽子吵我？！我跟你說，今天我們倆只能活一個！」

商靈精神抖擻，本來武力值也高，三兩招就制服了周海洋這個熬夜的網癮小青年：「別生氣嘛，反正你現在也醒了對不對，早起三光晚起三慌啊海洋，人生就是需要積極進取的！」

周海洋：「……」

今天也是想打死混蛋隊長的一天。

商靈這樣一個上課睡覺下課搗亂，白天睡得像死狗晚上就會偷雞摸狗的混世魔王，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跟他說這句話的？

周海洋七竅生煙，終於理解了為什麼之前銀昀看見商靈這貨就繞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