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彎起嘴角，看著崇寂淡笑的側臉，高清安伸手拿過那塊冰糖輕柔的送到崇寂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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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了偏頭，看著送到嘴邊的冰糖，崇寂本能的張開了嘴，因為發熱導致比平時溫度高的小舌無意的刮過高清安的手指，把冰糖捲入口。

因為藥效發作現在有些昏沉的崇寂沒有注意到他做了什麼驚人的舉動，靠在馬車一旁輕輕閉眼。

「嘶……！」高清安低低的發出一聲驚呼，被崇寂無意舔過的一小塊皮膚似乎在發熱，看了看崇寂因為藥效發作昏昏欲睡的臉，喉結上下移動吞咽了一口唾液。

高清安抿了抿唇，拭了拭隱約冒出一點冷汗的額頭，自己真是越來越沒定力了……

想著嘆了口氣隨手從衣袖中拿出一顆冰糖塞進嘴裡試圖轉移注意力。

高清安經常會隨身帶一點糖，說來可笑，他一生很苦卻極愛吃甜。

顛簸的馬車行了三個時辰，崇寂睡了三個時辰，高清安看著崇寂吃了三個時辰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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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嗎？」迷迷糊糊的，旁邊傳來熟悉的冷冰冰的語氣。

「嗯……哦，到了。」在高清安都要睡著的時候沒想到崇寂先醒了。

看樣子他精神恢復了，勾起嘴角，高清安看了看馬車外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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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不算清脆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兩人一同向旁邊看去。

「高公子，崇寂師傅，請下來吧！」外面的小和尚大聲扣了扣馬車皮喊到。

「知道了，你先走吧。」淡淡應了一聲，高清安甩了甩有些混沌的頭，率先打破了沉默。

「……」

說著默默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兒，高清安起身平靜的收拾被崇寂無意識弄皺的坐墊，小心翼翼拉開雖然簡陋但好歹可以遮風的馬車簾。

（……？）

（這是……讓我先下的意思嗎？）

崇寂疑惑的皺著眉，試探著往前踏了一步，見高清安沒有什麼大反應，慢慢擦過高清安衣襟下去。

…………

見崇寂下車，高清安抬手放下馬車簾，然後一臉嚴肅的蹭了蹭被崇寂擦過的衣襟。

（咳咳…………）

原地掩飾似的對著空氣咳了兩聲，高清安看著遠處那抹飄然的白色身影，勾著唇角眯著眼前又快步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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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修建的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整齊又嚴謹的高大建築嚴密的立在四周，本是寬闊的空間，卻讓人覺得壓抑。

四周的花草樹木被修剪的整整齊齊，沒有旁枝也沒有枯葉，每一片葉子每一朵花甚至每一塊鵝卵石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仔細一看，來回快走的下人們也都個個低著頭，脊背幾乎都是彎下去的，像極了被他們親手栽的蘭草被風吹過的樣子，彎曲的低伏著。

每個人臉上儘是死氣一片，手中動作不停，靈活而有秩序，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可悲，這些人已經放棄了尊嚴，他們雖然一片死寂，卻又表現是那麼理所當然，僅僅是這些死物一般的事物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讓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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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寂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他並不覺得這裡是冷漠一片的，因為他自己要比這些隱藏在宮牆之下的污穢更加骯髒。

就像那時候明知道會起火，卻任由母親消失在火海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