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抄寫清心,集福去障】
小說: 招魂師 作者:君竹不凡 字數:2369 更新時間:2019-09-22 12:41:29
「這?你幹嘛了阿鳩?」
一個遊魂被阿鳩堵在門口不讓進,一臉不解的看著他,阿鳩攔著他的手並沒有要收回的意思,揚著另一隻手中的紙筆。
「今天晚上忘卻有規矩,凡是要喝酒的,那得抄清心經三遍,不但給自己減孽障還可以積福業。」
遊魂半信半疑往裡瞅了瞅倒把自己給嚇著了,哪兒還有平時的對酒當歌闊聲高談,裡面熙熙攘攘的坐著埋頭書寫,讓自己有幾分信服,但是依著他對阿鳩的了解一個真就鬼話連篇的小二。
甩著衣袖背在身上歪著眼盯著坐在櫃檯還沒緩過來神的蘇二狗。
「諾諾諾,那個小姑娘沒見抄還能進去?」
阿鳩隨眼看去:「好生瞧瞧?想進去就快點後面還有鬼等著了。」
後面的鬼聽了趕緊嚷嚷,那遊魂面上掛不住只好拿走阿鳩手上紙筆找個地方與其他鬼同看一本清心經抄起來,哪兒管他是不是真的,只想早點抄完喝酒。
目睹全程的蘇二狗砸砸舌看著阿鳩一個一個發,嘴上說的話真的信手沾來,抄清心經能集福去障還是第一次聽說,雖然浪費了自己四張分身符。
「今晚忘卻怎麼這麼安靜?」
安念和著染竹生下樓看著樓下景象皺眉,落了尾音兩人遲緩緩的看著蘇二狗和阿鳩,剛準備發問,那抄寫的遊魂個個抬頭見是阿鳩回答著。
「安櫃長,我們在集福了。」
其中個別待的長久的認識染竹生也搭腔。
「竹君今個兒也來了?看樣子孟老闆沒在家呀。」
染竹生笑著點點頭,眾魂又埋頭疾書,蘇二狗身子明顯有些僵硬想逃跑發現自己不佔理,跑了那就是心虛,阿鳩倒是無所謂給最後一個遊魂發完東西怕拍手去到櫃檯支著身子。
「哎呀安櫃長我可是在做好事,你看看現在一個個多本分,再說我可沒說慌,今天吶他們抄這個還真的能積福業。」
蘇二狗偷偷扯阿鳩的衣袖對他擠眉弄眼示意他別再說下去,染竹生早就看透了她的動作隨手拿來一本嗅了嗅氣味。
「清心經,分身符,丫頭倒是學的精巧,能分出這麼多份,不過呀誰讓你投機取巧的?」
聽著語氣明顯能感知到染竹生有些生氣,阿鳩收了笑臉剛想說什麼被蘇二狗搶了個先。
「師父是我求阿鳩幫忙的,是我自己不想抄這兩百遍的清心經。」
本還在安靜抄經書的眾魂聽了立馬急眼個個直起身子開始吵吵,鬧得安念頭疼,手一揮打過去一根筷子。
「還請大家安靜,今晚倒是我們對不住大家,今晚可以敞開了喝,阿鳩請客。」
眾魂也是識趣,得了便宜也就開始將紙墨筆扔在在一邊各自喝起酒來,染竹生看著堆成一小堆的清心經和紙墨筆,手指一挑便燃起來,燒完了火也就沒了。
「這個你可以不用抄了,但是你要好好想想自己哪兒做錯了。」
說完拿壇酒去尋了一個位置坐下默默喝起來,明明染竹生沒說什麼重話這蘇二狗心裡就是不舒服特委屈,安念瞧著她那要哭的小模樣嘆口氣走過去在她面前放了塊手帕便開始翻出賬簿打起算盤來。
「我還以為你了解你師父,你師父最討厭別人騙他了。」
阿鳩撇撇嘴想安慰一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別難過,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安念瞄了他一眼拿著算盤敲他頭:「就知道是你這鬼小子出的餿主意。」
「誰知道這師父對自己徒弟這麼狠心。」
「是是是,就你最仁慈,那是別人家的徒弟關你屁事,倒酒去。」發現剛才算的賬還沒來的及記下就被自己打亂了又敲阿鳩的頭:「你這小子真是氣死人。」
阿鳩沖安念做了一個鬼臉給蘇二狗塞了一顆糖便趕緊脫身去給眾魂倒酒,嘴裡嘟囔著。
「至於這麼大火氣,再說我又沒撒慌,本來就可以攢福氣。」
蘇二狗望著手裡的糖看了眼染竹生剝開含在嘴裡讓安念給自己騰點地方翻出紙筆墨和清心經又開始一筆一劃的抄寫起來。
安念瞄了眼:「字寫的蠻好看的。」
「家父教的。」
此時的染竹生背對著櫃檯坐著自然看出他們的動靜混著嘈雜的談笑聲只能聽個零碎,眉頭緊鎖端起的酒遲遲不喝下,心裡想著。
(我的天,剛才沒控制住脾氣,丫頭沒被嚇到吧,哎呀怎麼那麼衝動了,本來就是自己要罰她抄那麼多的她想走歪門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怎麼能凶她,怎麼辦怎麼辦,丫頭不會不理我了吧?)
想到這兒顫巍巍的喝了一口氣,阿鳩看在眼裡不得解,小聲嘀咕:「這有什麼好氣的,都氣的發抖了。」
蘇二狗抄了幾行又開始抄不下去了,好吧,她承認自己剛才的負罪感已經被這字裡行間給消磨光了,發現染竹生也沒看見索性收了,安念諷笑一聲。
「怎麼?這就不抄了?」
「不抄了,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反正被罵了我再抄他幹嘛,雖然我知道自己不對,等會兒好好和師父道個歉,這事兒就當翻頁了。」
「你這丫頭到看得開,比你那師父強得多。」
安念一心兩用,一邊和蘇二狗嘮嗑一邊打著算盤填寫賬本兩不誤,蘇二狗望著他若有所思。
「安念?」
「嗯?叫哥哥。」
「安念我是想問都不派人保護李老爺的嗎?」
安念停下打算盤的手拿著筆頭點著櫃檯。
「因果報應,今日去找了李夫人問了個所以然雖然過程艱辛但了解了個大概,這李老爺罪有應得,我們不能插手,這是他的孽債。」
「那上午未何救他,我想上午你應該知道一點的吧。」
「你這丫頭是狐狸變得吧,這般精明,禾家鎮忘卻有規矩,我和主人在的地方就得保護弱者,但是我們走了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蘇二狗聞言細想,又猛的抬頭:「那安念小的時候見過我,或者換個說法我小的時候見過你?」
安念嘖了聲表示有點不願提起,但看著蘇二狗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也就作罷,索性不算了專心和蘇二狗嘮嗑。
「你八歲的時候見過我,當時我覺得人形不舒服就常與原形示人,明明個個礙於主人的面子都只誇我的好,唯獨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指著我說我丑。」
「就這?你就記仇了?」
「嗯。」其實安念沒說全,當時還把蘇二狗丑哭了,哄了好久才止住,而且還被她當馬騎,這些真的不想再回憶。
「那你也太小氣了,不過我們是怎麼相遇的。」
安念有點支吾,想了一會兒:「太久了不記得了,我就只記得你說我丑,不和你聊了我得算賬。」
「好吧。」
蘇二狗看出安念有意隱瞞也不好再多問反正有些時候適可而止的比較好。
李婉坐在屋子裡給一盆雙生花澆水,一朵開著一朵閉合,開始的黑衣人早就先她一步離開,看了眼外面發現已經入夜,望瞭望花自語著抱著琴出門。
「也許是因為你記恨我才會給我安排如此痛苦的命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