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晰依言照做。

調整了下姿勢坐了起來，裴景庭又指了指桌子上擺著的一盤橘子，「好了，給我剝橘子。」

原地掙扎了會兒，走過去程晰拿起橘子剝了起來，把白色的絲一點點撕掉，只留好看的果肉，漂亮的手指在做這個動作時格外好看。

裴景庭兩手枕在腦後格外舒適，側了側身，盯著他手指看了許久，還挺好看的。一挑眉，命令道，「你喂我。」

程晰本就被他盯的像是在熱水裡煮一樣不住的冒汗，渾身不舒坦，此刻更是驚異的瞪著他，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後，抿抿唇無奈的妥協了。

白皙的手指捏著一瓣橘子猶豫的遞到他嘴邊，薄薄的唇瓣卻是緊抿著，侵略的眼神讓他覺得彼此之間是不是靠的有些近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立刻落在臉上的視線就變得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

程晰又試著往前挪了挪，落在身上的視線總算不再那麼具有攻擊性，可是，還是被像看稀奇物品一樣的盯著，不適的垂下眼皮程晰只好看自己的手腕。

注意到他的動作，裴景庭眼神更加幽深了，也不在遮掩，本來也沒有遮掩，大大方方理所當然的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略帶興味的觀察，視線來來回回的在程晰臉上掃了好幾遍，像是要在他臉上翻出朵花來。

對程晰來說真是無聲的折磨。

「沒意思。」嘟囔了句，裴景庭終於開恩張嘴吃了程晰指尖的橘子，程晰小小的鬆了一口氣，只是那灼熱的眼神還是沒有移開，緊鎖著他的臉，裴景庭忽然皺緊了眉頭，程晰心裡一突。

裴景庭盯著他臉色認真道，「酸！？」

像是抱怨，又像是在詢問。

？！

程晰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默了一會兒，他說酸應該就是酸的，也幹巴巴的附和著點點頭。

「你怎麼知道酸？」裴景庭注視著他忽然發難，一下子問住了他。

程晰慌亂的抓了抓衣擺，不安的眨眨眼，打破了眼底的平靜，無措的看了他一眼，微不可見的搖搖頭：「不知道」。

「真麻煩，你自己嘗嘗不就行了。」裴景庭不滿的道，冷著臉奪過了他手裡的橘子，在程晰沒防備下塞了一瓣進他嘴裡，程晰本能的含住，木木的看著他，清凌凌的眼睛無辜又委屈。

投喂時手指不可避免的擦到了柔軟的唇瓣，剎那間像是過電，麻麻癢癢的感覺透過手指直達心底，泛起了一陣難忍的酥麻，裴景庭僵了僵握了握手心，面無表情的抽了一張紙擦拭手指，還能一邊分心的問他酸不酸？

他問起，程晰才猛然回神，橘子還被他含著呢！

潔白的貝齒咬破口裡飽滿的果肉，豐沛的汁水流了出來，好甜。享受的眯起眼，咽了咽口水，才想起還沒回答，連忙搖頭表示不酸。

一點兒都不酸，還很甜呢。

「那你就把這些全吃光。」扔掉手裡成了一團的紙巾，裴景庭瞥見他放亮的眼睛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