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程晰大腦運轉不過來了。

裴景庭卻不理他了。

那個女人曾經說過，每一滴眼淚都是珍珠，應該珍視的。

意外可笑的話他曾經卻相信過。

等程晰憋屈的剝完，一瓣一瓣的掰開整齊擺在盤子里，自覺欺負夠了，裴景庭就沒在惡意捉弄他，自顧接了吃，雙腿交疊，倚靠在沙發背上全身放鬆，閑閑的嚼著橘子。

「嘭——」安靜的客廳突然來的一聲格外清晰，因為安靜，瓷器破裂的聲音聽在耳朵里被放大了數倍，尖銳刺耳。

裴景庭再一次陰起了臉，真掃興，抬眼暼著罪魁禍首。

杏眼女孩嚇的腿一軟，跌倒在碎裂的瓷片上臉色發白，她被剛剛看到的那一幕所嚇到。一個失神間就打碎了瓷瓶。

程晰……程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替大少爺剝橘子……大少爺竟然還餵了他一瓣，餵了他一瓣！那祖宗什麼時候對人這麼親近過？

來不及細想腿上被劃破的地方開始陣陣抽痛，眼裡霎時水汽瀰漫:「對，對不起，我馬上收拾幹凈。」

裴景庭並不在意瓶子碎了，也不在意女孩膝蓋上滔滔流的血，回過身繼續打他的遊戲，他不在意，其他人就更不在意，只掃了碎片，沒人關心女孩流血的膝蓋，反正也不是多大的傷。

看著女孩跛著腿離開，程晰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流了那麼多血呢。

裴景庭性情古怪，時好時不好，這會兒暼見他又不耐了，黝黑的眼瞳一冷:「還在這幹什麼，該做什麼不知道啊！」

正好合意，程晰也不在意自己被吼了，擦擦手，跟著退出了客廳。

杏眼女孩走到半路蹲在一邊捂著膝蓋嘶嘶抽氣，實在是太疼了，看著自己受傷的膝蓋花了眼，竟然沒有一個人關心自己一下，自嘲的眯起眼，她這個人看來還是很失敗的。

程晰走上前，彎腰拍了拍她，指了指她流血不止的傷口，用眼神詢問她沒事吧，杏眼女孩猛然起身，冷著臉一把拍開他的手:「不用你管，我最討厭你這樣的爛好人，虛偽又傻X。」

程晰保持著被她揮開手的姿勢，原地怔了會兒，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她的。又跑回房間拿了些東西後，找上了正裝飾花瓶的圓圓。

「找我幹什麼？忙著呢。」圓圓看都不帶看他，埋頭擦拭瓷器，滿頭大汗自然沒什麼好心情。

程晰把事先打好的一行字給她看，「她膝蓋受傷了，你把這些拿去給她擦擦。」抬手就要打掉那一小包藥水，幸虧程晰看出了她的意圖，雖然不知道她們關係這麼好，怎麼連個藥都不給帶，硬著頭皮硬是塞進了她懷裡。

「喂！」圓圓惱怒的喊著他也不回頭。

程晰不知道藥有沒有交到杏眼女孩的手裡，只是第二天看到她的時候膝蓋是有包紮過的，因著膝蓋上的傷，老管家還放了她幾天假。

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總歸她也幫了他在程姨面前創造了一個好朋友的假象，才讓程姨安了心，不再為他的事憂心，能少勞點神，他還是很感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