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

「九千四百八十一、九千四百八十二、九千四……」

「你練了這麼久，氣勢也很足了，但你可曉得你自己的刀道？」我這師父奇怪的緊，教了我一月有餘，卻不曾喚過我的名字，也不肯承認我們的師徒關係，只是一直態度惡劣的喊我作「你」。

「刀道？是刀之道麼？」

「呵，你學刀，卻不知你要走的路麼？既然當初決定了是刀，那刀道便是你今後的人生之道！」

人生……之道麼。

「九千四百八十三、九千四百八十四……」我沒有回他，繼續一下一下的拔刀。

「你敢無視我！」雪魑氣急之下一把向我抓來。

「嗤」一絲鮮血突兀的出現在他白嫩的手指上，「你！」

雪魑大驚，他並沒有料到我會傷到他。

「呵。」不過復又冷冷的笑了，「到底是塗山嫡出的狐妖啊，是本尊著相了。這麼快就領悟出自己的道，諸如那些野路子，又怎麼能比得了呢！」

「九千四百八十五……」一下又一下，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真是讓人火大呢。」明明說著氣憤的話，可雪魑的面容卻格外平靜。

「噗」「咳咳。」這下，我不得不看著他了。

極其自然的收回妖力，雪魑淡淡看著我，終於道，「你得知道，你今日所得的，都是你塗山的出身給你的。好歹青長老幫了我大忙，我不會對你如何。但你記著，便是他日你我大婚，你也只能是一個名不副實的狐後！你永遠，只能排在阿緋之後。因為我愛阿緋，為了救她才無奈娶你，這道理你可懂？」

原來祖母所說的婚約，竟是與雪魑麼。

怪不得，堂堂狐王，竟要屈尊來教我這個毫無基礎的傢伙學習刀法。

阿緋是誰，我不曉得，也並不關心。與他成婚，是否相愛，是否福祉，這不重要。

自始至終我所關心的只有一件事，「我若答應你，那你我成親後，你可能做到對塗山如同雪狐族？」

「收了好處卻不予人甜頭？本尊還不至於那般不堪。我們大婚後，你只需記得，阿緋身體不好，你莫要衝撞了她。」

我還是那句話：只要塗山好！

「只要你優待塗山，我沒理由不答應你。」

一時間似乎無話可說，兩人靜默半晌，募地他道，「對了，你的刀道……是霸道吧。」

我不語，他見我似默認，便不再多言。只是我們心中都知道，我們一直維持於表面的薄膜，終於被撕破了。

「咳咳。九千四百八十六……」雪魑早就回去了，在這個只有我一個人的院子里，我依舊在一下一下的拔刀。拔出來，插回去，反反覆復的不停重複這個動作。

「雪魑，除了塗山，我沒必要對任何人坦誠。呵。咳咳……」即使是你，我現在的師父，未來的夫君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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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小姐，該用飯了。」祖母派來的侍女邁著端莊的小步子徐徐走來。

「恩。」我收回刀，若不是雪魑，我應該揮完一萬下的，我厭惡一切擾亂我原本計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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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九百九十九、一萬。」吃完飯後我還是堅持著拔刀到了一萬下，「呵，我說過，沒有人能夠擾亂我。」

雖不願承認狐王狐後是我的父母，可我仍然相信，在這個世界裡，只要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他們，沒有人！這是我的野望，更是我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