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一戰
小說: 狐族有令 作者:宫姓人家 字數:2166 更新時間:2019-09-22 12:47:52
正猶豫間,狐言猛然渾身一緊,後背的毛根根聳立,身子不由得抖了抖,下意識的遠離了羌蕪。
也虧得他跑得快,就在之前他所站的那個位置上,赫然出現一隻純黑色的小貓,定睛瞧去,貓的額上有一些很是奇異的紋路,紋路呈白色,一雙血紅色貓瞳怒瞪著狐言。
「喵!」兇狠的一聲交換,黑貓朝著狐言揮了揮爪子,警告意味特別濃厚。
狐言摸不準黑貓的實力,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場面一度陷入僵持。
原先被狐言審問的羌蕪明顯是和這隻黑貓很熟,他抬手順了一把黑貓的聳起來的毛,笑容里多了幾分人情味。
「他叫墨,」羌蕪念在狐言沒有對自己下死手的份兒上,還是願意和狐言交流的,「他很強,是我的師傅。」
狐言審視性的眸子盯緊了黑貓,那額上的紋,異樣的瞳色……種種特徵都讓狐言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種妖。
越想,狐言覺的自己腦子越疼,他到底是碰上了什麼樣的一個年代啊?一天到晚都是些破事!
不過雙方陷入僵持狀態也不是沒有好處,給某個先前被敲暈過去的人留下了足夠的清醒時間。
喬霂令睜開眼,便是讓他覺得無比玄幻的一幕,一直貓凌空站著,身邊跟著道影子,看上去很是飄忽,而他本人的身邊,則站著一隻看上去就很眼熟的銀色狐狸。喬霂令想了想,神色明悟,他曾在戚丞那裡看到過一直銀色的狐狸。
和這隻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隻吧?
喬霂令的蘇醒讓狐言愣住了,他下手的力道不算小吧,喬霂令這人吃什麼長大的啊,對他的傷害能自動減傷百分之五十嗎?
同樣的,喬霂令的蘇醒讓原本冷靜的黑貓暴躁了,它開始很急躁,尖銳的爪子伸了出來,朝著最近的樹撓了一把,無辜的樹幹上瞬間出現了三公分的撓痕,神色也越發的不安,一雙血色貓瞳變成了豎條,開始喵喵的不停叫喚著。
羌蕪遲疑的看了眼黑貓,然後朝著喬霂令直面而去,狐言見狀,也顧不得去思索原因了,連忙將羌蕪的來勢擋住,卻又不敢下死手,一面又得防範著黑貓的偷襲,幾千年來,頭一次這麼狼狽。
喬霂令驚詫的面容呈現一瞬間的扭曲,他這,到底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墨在一旁頓了頓,算是勉強沉靜了,不過只是一頓,又抬手攻向了狐言。
這一交手,狐言才知道方才自己沒動手是錯過了大好時機。
墨的法力值雖然與他相差無幾,但是沒有系統的學習,也沒有傳承知識,很多東西都不會,和自己比起來還是有些許差距的,就算那時候以一打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現在,喬霂令的蘇醒似乎讓墨狂化了,雖說野路子,但這不要命的打法,還是讓狐言心裡有些發虛。他才活四位數的年歲呢,還不想死。
狐言一邊艱難的扛著,身上有不少被墨撓出來的血痕。
喬霂令見狀,心臟瞬間縮緊,他可不想死在這兒!於是喬霂令準備上前幫忙,哪知道他才一抬腳,就被尚在頑固抵抗的狐言一腳踹倒在地,撫著有些發疼的腦後勺,喬霂令有點懵。
狐言:沒見著正忙著呢,你躺著別給老子搗亂。
幾隻妖精打架,喬霂令幫不上忙,只好在一邊呆愣愣的躺著。狐言一時不慎,差點被墨擊中致命點,頓時就虛了,一層銀色的狐毛已經被染成了血色。
瞥了眼精神越來越振奮的墨,狐言腳下一點,竄到喬霂令身後,準備攜帶喬霂令私逃。
狐狸速度是快,但是身後那兩隻也不是吃白飯的,當即便緊追不捨,狐言一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只好將喬霂令放下,手中捏出一道法決來,準備和對方來一場速度大逃亡。
結果沒想到被法決擊中的墨,速度竟然慢上三分,狐言一陣疑慮,心下搖擺了一陣之後,一揮手便帶著喬霂令和對方抗衡,沒想到這一出手,發現關鍵問題了。
墨的能力竟然直接被削弱了一半!這是什麼概念呢,大概就是狐言根本不用東躲西藏,直接上手一揮,墨就抗不了多久。
狐言是真的沒想到喬霂令還有這個作用,難怪要被點名追殺呢?就這抑製作用,不殺你殺誰?
喬霂令捉摸了一陣,也估摸出了問題關鍵,擺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任由狐言拖著他打架!
關鍵是一隻巴掌大的狐狸直接托起了他,無端端讓他體驗了一把低空飛行的感覺……喬霂令扶額,算了,當自己在做一場夢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月牙兒漸漸的越來越小,天邊泛起了一抹紅暈,小黑貓終於扛不住了,被狐言擊中心臟,摔倒在地便再也沒起來,直接化成一道青煙,消散於天地間。
而某隻助紂為虐的玉妖,早先就被狐言打暈了,一塊青色的暖玉孤零零掛在樹梢上,上面還掛著點點晨露。
狐言雖然是贏了,但是看他現在滿臉寫著的虛弱二字,也知道這一整夜沒好過。原本光滑的皮毛現在坑坑窪窪,身上血肉模糊的,一雙狐狸眼都快睜不開了。
喬霂令被拖著當一個抑製劑,一當就是一整夜,現在也有些撐不住了,當即頭一歪,癱倒在地面上。
狐言在地上晃晃悠悠好一陣才站穩,看喬霂令一副陷入深度睡眠的樣子,心氣勁兒一下就上頭了,照著喬霂令的臉就是一腳,隨後揣著暖玉,扔下喬霂令跌跌撞撞的走遠了。
畢竟現在的他還是一個在喬霂令手底下混生活的『小白臉』,他得稱職。
但是狐言心裡就是不爽,越想越不爽,回了家都沒什麼好臉色,倒是拖了妖將暖玉送到崑崙山上清修的大玉妖手裡,免去他一頓麻煩。然後縮進溫暖的床鋪,倒頭就迷了眼,陷入昏睡狀態。
妖嘛,受了傷就是睡,邊睡邊休,他這傷,不修養個十天半個月的,是好不了。
而某個被狐言怨到不行的人,此時正躺在林子里那濕潤的土地上,睡得正香。
太陽逐漸上升,原本帶著點涼意的林子也逐漸轉向了微暖,那些被打斷的枝枒逐漸消散,樹木上長出了新的枝枒,被震翻的土地又回歸了原狀,鳥兒重新放聲歌唱,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看上去和以往並無區別,除了親身經過的人以外,誰也不知道這兒之前發生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