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孫茗蘭盞中茶盡了，蕭九音起身為她重新斟了一杯，輕輕笑道：「若孤只是想約大長公主一敘呢？」

「多謝。」長孫茗蘭接過茶盞，放在手邊，道:「本宮聽聞宣賢帝已近兩年未曾上朝，整日留在清宮的蓬萊殿內修丹煉藥，只求一個長生不老？」

聞言，蕭九音臉上的笑意一頓，掩唇道：「正是如此。父皇如今無心國事，西清由我二皇兄監國。」思索了一下，又道：「孤聽聞，此次大長公主生辰，只請了孤與皇弟，卻未請二皇兄。」

「既是如此，卻只有長帝姬前來，為何不見六皇子？」六皇子，便是蕭九歌了。

蕭九音微微眯眼，攝人的桃花眼彎成一道彎月，似笑非笑道：「大長公主既知西清，又何必問孤為何九歌不來？」

榮素搖了搖摺扇，笑道：「那長帝姬不如說說為何？」

蕭九音看向榮素，他自坐在原地，唇角揚起一抹風流，噙著笑將目光放在長孫茗蘭身上。她微微皺眉，總覺得榮素和長孫茗蘭之間的氛圍十分奇怪。

「罷了。」長孫茗蘭輕聲道，「本宮生辰還有一月余，現請長帝姬居我黎宮內。若他日，長帝姬下定決心，自會再尋本宮。」

求人者，先低一等。這個道理，兩人都懂。蕭九音不願意先開口，況且還未看到長孫茗蘭的能力。長孫茗蘭心中有數，在等蕭九音開口，若是蕭九音耐不住先有求於她，她便不會受制於蕭九音。

反之，若是她先提出要幫蕭九音，反而更像她求著要幫蕭九音一般。

蕭九音起身，雙手疊在腰前，屈腿施禮，「如此，九音先謝過大長公主了。」

長孫茗蘭輕笑了一下，拿起手旁的茶盞，呷了一口茶。天色漸明，少了初上山時霧蒙蒙的不真切，她道：「天色漸明，當見白日。」放下茶盞，長孫茗蘭起身告辭。

長孫茗蘭才走出兩步，蕭九音起身喊住他，「大長公主且慢。」

「煩請大長公主回宮稍整，九音回去即刻前往黎宮。」

「蘭定當恭候長帝姬。」

——

「公主，您回來了。」長孫茗蘭方回重華宮，漣漪立刻迎了上來。看著長孫茗蘭眼底的烏青和滿面倦容，漣漪擔憂道：「您沒事吧？蕭九音有沒有為難您？」

長孫茗蘭擺了擺手，掩唇打了個哈欠，「梳洗，我去小憩一會兒。」說她，她往寢殿走去。

眼見著長孫茗蘭往寢殿走，漣漪瞪大眼睛喊道：「公主！」

見漣漪神色有異，長孫茗蘭微微皺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怎麼了？」

漣漪面色古怪，結結巴巴的說道：「公公、公主……邵邵邵、邵王爺他……」

「燕千訣？」長孫茗蘭眉梢一挑，「他怎麼了？」她一邊說，一邊走進內殿。

還未靠近，耳邊穿在絲竹弦樂之聲，還有女子嬌媚的笑聲。

長孫茗蘭眼角一跳，什麼東西？大白天關著個門，搞什麼鬼？還關著她的殿門？

長孫茗蘭站在殿口，聽著殿內的調笑聲，臉色驟冷。抬手，將門推開。

殿內豁然明亮，待看見裡面的情形，長孫茗蘭氣的差點昏厥過去。燕千訣懶散的躺在她的榻上，一個侍女跪在一旁給他捶腿，一個給他捏肩，一個還給他喂水果。

自在愜意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