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恭送皇長姐。」

看著長孫茗蘭拂袖而去，長孫裕微微一笑，朝著她離去的背影喊道。滿意的看著她正要抬腳跨過門檻的身影微微一滯。

待長孫茗蘭的身影離開後，長孫裕忽然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目光看向身後的屏風。自那屏風後面，出來一個婀娜身影，與孔雀極為相似的臉上卻是似笑非笑。

她雙手疊在腰側，屈腿施了一禮，隨後也離開了雲親王府。

長孫茗蘭站在雲親王府前，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燙金的門匾，眼底晦暗不明。

——

重華宮。

不用說的，公主府之行，長孫茗蘭直接吃了個閉門羹，門房說長孫哀禾不在，她還能怎麼樣。

迎上披著一身夜露從宮外趕回來的長孫茗蘭，漣漪替她除去外衣，輕聲說道:「公主，莫家主這些天日日都來重華宮，求見公主。」

「不見。」

漣漪抿唇，清秀的面孔上閃過一絲猶疑，遲疑道:「公主，郡主……快不行了。」她咽了咽喉嚨，聲音越大的低了，「沒了火蓮，一直被抑制的寒冰之毒，很快就會發作……」

長孫茗蘭僵硬的點了點頭，道:「本宮知道。」

漣漪見她神色比平日低沉，又試探了說了這許多話，她的回覆仍是淡淡的，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測，卻是不敢方面問的。

正巧這時，有宮女進殿通報，蕭長帝姬求見。

長孫茗蘭聞言，柳眉輕挑，忽的笑了起來，心中的陰霾也好似忽然散開一般，露出算計的笑容。

「快宣。」

當初蕭九音在東黎安插的眼線，她都一一挑選過，覺得無關緊要的都沒有拔出，也沒有怎麼和長孫裕提過。

「拜見大長公主。」蕭九音屈身一禮，朝她盈盈一笑。

「長帝姬不必多禮，快快請坐。漣漪奉茶。」

「多謝公主。」蕭九音平素哪裡見過長孫茗蘭這般平易近人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跳。

長孫茗蘭抿了一口清茶，意味深長道:「我記得，黎宮中也有不少長帝姬的眼線吧。」

蕭九音面色一僵，長孫茗蘭這是打算興師問罪來了？不好，今天這趟不該來的。

只得假笑道:「大長公主說笑，孤豈敢在黎宮安插眼線。」

「長帝姬不必驚慌，本宮有事托長帝姬去辦。不知本宮的信物，蕭六皇子用的可好？」

「說起這事，九音是特來拜謝大長公主的。吾弟收到信物以後，便去拜請了常老將軍，如今蕭九玄投鼠忌器，不敢動吾弟分毫。」

「謝就不必了，若真想感謝本宮，長帝姬只幫本宮辦一件事便好。」見蕭九音張唇欲說什麼，長孫茗蘭豈會給她機會，趕忙說道:「長帝姬放心，這件事很容易。」

蕭九音怏怏閉嘴，她在東黎人生地不熟的，上一次查長孫裕的事情，就讓她安插在東黎的人手死了不少。再來一次，還得了？！她該不會和長孫裕說好了，聯手蒙她，這樣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哀禾皇女出生之時，天降奇兆，恐天煞孤星出世，剋死生母孫采女，又剋死生父淵帝……」

蕭九音皺眉，這事聽著還挺簡單。就是讓她把消息跑出去而已，可長孫茗蘭為什麼不自己做？

許是猜到她心中所想，長孫茗蘭道:「這滿朝都知道的本宮一黨，這麼說豈非造謠？而長帝姬的人與本宮素無瓜葛。」她記得，欽天閣的掌事就是蕭九音的人。

長孫茗蘭素來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就沒理會蕭九音在欽天閣動手腳。沒想到，如今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