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敬華看著楊煦然衝出房間，沉默了下來，端木落月出現在他的身旁，神色不明。

「我有時候挺不懂你的，你明明，向神祈願的不是這個。」他道。

楊敬華苦澀的笑了笑，這還是這麼多年他第一次笑，卻顯得那麼蒼白：「差不多了。」

端木落月諷刺的笑了一聲：「差不多？你別逗我，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事，楊敬華，你也挺自私的，如果你那麼做了，跟端木熙當年那樣有什麼區別？」

楊敬華聽到端木落月提起端木熙，神色微微一變，蒼白色的眸子變得更加的蒼白。

沉默了半晌，楊敬華才無奈的嘆了嘆氣：「可是我就是想怎麼做啊，反正到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那楊煦然呢？」端木落月問。

楊敬華一滯，抿了抿唇，端木落月飄到他面前，那目光似是在質問：「那他呢？你要甩下他嗎？別忘了，他可是你帶回家的！你還有多久時間？到時候他怎麼辦？楊敬華，你最好想清楚再考慮該怎麼做。」

說完端木落月就消失了。

楊敬華獃獃的坐在原地，久久不語。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很輕很輕的嘆息聲在房間里響起，似是灰塵一樣輕淺。

楊煦然衝出房間後，恰好不小心撞上了正準備來看看楊敬華的端木兮畫，兩個人伴著痛呼聲摔倒在地上。

看清楚撞到她的是誰，端木兮畫直接罵咧咧的嚷了出來：「楊煦然！你怎麼回事啊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我這個剛下祭壇的，就算是水貨，被你這麼一撞，也會掛掉的好吧！」

楊煦然爬起來，愣愣的看著端木兮畫，卻似乎覺得端木兮畫罵人的方式有哪裡熟悉。

端木兮畫也站起來，一眼看到楊煦然臉上的淚痕，皺了皺眉：「你怎麼哭了？」

楊煦然難得的乖乖的回答：「我去見小哥哥了。」

「楊先生？他怎麼了？不至於哭成這樣吧？」端木兮畫問。

楊煦然訥訥道：「啊……我，我去問他，在祭壇上，他在向神祈願什麼……」

端木兮畫頓時瞭然：「哦……」

楊煦然抬眼看向臉色還有些蒼白的端木兮畫，似是下了決定般的問道：「端木，你能告訴我關於小哥哥的事嗎？」

端木兮畫還沒說話，另一個不羈的聲音就搶先回答了：「關於楊警花的事兒，你還不如問我！」

楊煦然剛回頭，就被湊在他身後，準備偷襲的寅哲給嚇了一跳：「哇啊！」

端木兮畫和跟在寅哲身後的銀花羽嘴角一抽。

端木兮畫扶額：「寅哲大人，您怎麼來了？楊先生說了，你要是敢進端木家就……」

寅哲不屑的打斷她的話：「端木家又不是他的，我想來就來！」

端木兮畫緘默不言。

寅哲看向楊煦然，揚了揚眉：「你想知道樣晶華的事情？」

銀花羽在他後面提醒道：「是楊敬華。」

楊煦然眼角一抽，怎麼覺得這人忒不靠譜啊？

寅哲甩出一個相框，嘴角扯了扯：「指指看，這上面都是誰。」

楊煦然手忙腳亂的接住相框，相框上的照片里是四個人。

最中間站著的是一個銀色短髮青年，銀色的眸子清冷的望著鏡頭，他白色的襯衫外穿著一件藍格子無袖毛衣，黑色的長褲體現了他修長的腿。不過，令楊煦然驚訝的是，他清秀的容顏竟和楊敬華，不，楊煦然一模一樣。

他身旁一個穿著天藍色衣衫的少年攬住他的肩膀，深藍色的長髮被一條天藍色的髮帶綁在頭頂，稚嫩的臉龐上掛著不知憂的燦爛笑容，腰間一柄長劍，讓楊煦然一眼認出那是楊敬華所用的那把會飄出一個人的劍。

兩人身旁各站著一個人，銀髮青年身旁站著一個長發女生，看起來溫婉賢淑，藍色衣擺白色裙子和端木熙的衣服看起來像是情侶一般，但是卻一點都不顯親密。

楊煦然認出這是他見過的秦詩瑤。

藍衣少年身旁則是站著一個黑白色外套的黑髮青年，俊秀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給人一種溫柔繾綣的錯覺，但是眸子深處卻又帶著一絲固執。

這個人，楊煦然也認識，記得他是叫神龍章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