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5

殷也又給莫之北挑了幾套衣服，最後都買了下來，他發現莫之北的身材，就沒有什麼衣服能穿出醜的感覺，估計套一身麻袋也能被說成新潮流。

之後兩人又去了超市，買了牙刷毛巾杯子等一系列生活用品和貼身衣物，殷也隨手拿了幾條內褲放進購物車，卻又被莫之北一條條拿出來，換成另一個。

「不喜歡我挑的？」殷也壞笑，大紅色不挺喜慶的嗎？

莫之北嘴角抽了抽，「尺寸小了。」

殷也心領神會，曖昧地掃了一眼莫之北的下半身，看不出來啊，才高二就發育地那麼好，以後還得了？

莫之北不自在地躲開殷也的目光，下意識地撩了一下垂下來的頭髮到耳後，殷也的目光更加熱烈了。

「……你幹嘛總是看我？」

殷也的回答不經過大腦，「因為你好看。」

「……」

莫之北覺得他問這個問題就是一個錯誤。

因為長相，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少受過別人的目光，基本一個個都恨不得拿眼珠子黏在他的身上，有愛慕，有羨慕，有嫉妒，也有他最噁心的慾望。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注視，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接受，但是殷也這種坦蕩盪的目光……還真的讓莫之北第一次生出了一種名為羞憤又或是別的什麼東西。

「誇你呢，別不好意思啊。」

「沒有不好意思。」

「那……惱羞成怒？」

「……」

莫之北覺得他就不應該和殷也說話。

因為促銷活動，殷也多拿了兩個杯子兩條毛巾扔進購物車裡，乍一看還有幾分情侶的感覺，莫之北盯著那印著小豬佩奇的杯子看了三秒，悠悠地移開了視線。

「買這麼多幹什麼？」

「便宜，我們一起用啊。」殷也推著購物車排隊，「還是情侶款，多可愛，你說是不是？媳婦？」

莫之北瞪了殷也一眼，卻不知道怎麼反駁，突然有一種古代閨女被登徒子調戲了一般都錯覺，又羞又怒的，耳朵卻是蒙上一層粉紅，不自然地扭開視線。

殷也最近是越來越大膽了，剛認識那會他總覺得莫之北是朵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但他現在才發現其實莫之北只是一朵不會罵人的小白花，被調戲了也不會打回去，瞪你一眼，回你一句「閉嘴」，或者幹脆沉默，是莫之北同學面對殷也這個登徒子的全部辦法。

殷也還真不知道什麼家庭可以教出這樣一個十七歲的年紀，連髒話也不會說的男生，看上去高冷地讓人不敢接近，實際上比誰都要幹凈單純。

「一共三百六十八元，刷卡還是現金？」收銀員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眼鏡下的目光在莫之北和殷也直接來回打轉，臉上的笑容格外詭異。

「現金。」殷也打開錢包，裡面都是大面值的鈔票，也就順便對莫之北問了句，「媳婦你有零錢嗎？」

莫之北決定忽視前面兩個字，神情不變，「沒。」

「我還真是要養著你啊。」殷也悠悠地嘆了口氣，拿出四張毛爺爺放在櫃檯上。

小姑娘的神情有些興奮，至少殷也是那麼覺得的，拿錢的手都有些發抖，目光忍不住瞥向莫之北，臉上的笑容深不可測。

「找您三十二元，活動期間消費三百元以上有小禮物，幫您放進袋子里了，一定要好好看哦~」

殷也餘光看見小姑娘把一個什麼紅色的盒子塞進了購物袋裡，他眼皮跳了跳，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把袋子拿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