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和其他人陸續回房的時候，楊雨已經不哭了，但依然扭著脖子看著窗外，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打的人留了一手，沒往臉上招呼，小臉雖然凄白，但姿色上佳。當中就有不少火熱眼光往他身上探。

楊雨眼角一閃，冷哼了聲。

侯三咳了聲，眾人這才規矩了些。蘇九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睡沒睡著。侯三做在矮凳上吸了根煙，這才站起來緩步走到楊雨身邊，打量了會，出聲說道：「跟我出來。」

楊雨小臉扭了扭，有些不情願，剛想說點什麼，一抬眼見侯三瞪著一雙虎眼，嚇得哆嗦了一下，話也沒了。

侯三長得魁梧，本來也有些英俊的臉，奈何臉上太凶，讓人見著就害怕。

心知監獄裡頭不是自己甩脾氣的地方，楊雨忍著痛起來跟侯三出去了。

那天以後。蘇九發現楊雨低調了很多，不再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雖然偶爾還是有些清高，但人不壞。

給他感覺還行……如果他別時不時給蘇九灌輸一些顧南城的事和一些「他們小受」的注意事項的話。

他看起來很像個受嗎？

不對，他看起來很gay嗎？

「跟你講一個秘密啊！」

做勞務的時候，楊雨又挨過來跟蘇九咬耳朵。

這種秘密蘇九都聽了好幾個了，他低著頭給布娃娃塞棉花，敷衍的「嗯」了聲。

楊雨立馬又湊近了點，聲音有些興奮和得意。

「監獄裡頭都在傳我已經跟城哥睡過，嘿嘿。」

這私密事也要說給他聽？

蘇九抬頭看了楊雨一眼，剛想說哦對這個沒興趣，就見他閃著眼睛，激動的說道：「其實並沒有，哈哈哈，都是我設法傳出來的。」

……蘇九有意外。

楊雨昂了昂他小巧的下巴，接著道「我城哥是什麼人，雖然我長得好看是沒錯啦，但他這個人格外挑剔，特別對上床對象方面，真正跟他睡了的比傳說中少很多，頂多給他打打嘴炮，我本來很小心的傳這個事，一方面吧為了虛榮心，你說你跟人講你跟顧老大睡過，這說出去多有面子不是，一方面也是為了自保，不用這個方法我早就被吞的渣都不剩了。可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他耳朵里去了，這麼傳對他到也沒什麼，顧老大不在意這些，他只是覺得我這個人心機得很，就不要我呆他身邊了。」

楊雨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頓了一會，接著說：「我還有三個月就出去了，沒了他的庇護根本呆不久，我就腦子一抽，反正我喜歡他，第一次給他的不吃虧，就……就給他下藥了，誰想到……」

他低頭使勁捏了捏手裡的娃娃，「沒想到他盡然不受藥物控制，給搞砸了。」

蘇九看著臉上喪喪的有些難過的楊雨，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想到了他臉上的偽裝，想到或許只有一個月就恢復原樣，或許連一個月都堅持不了，突然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他們都是無辜的人，卻要受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痛。

楊雨該何去何從，他呢？他要怎麼辦！

……監獄裡安分了幾天又開始躁動了，無聊的日子總是不缺找樂子的人。

比如現在的22號房。

門口堵了幾個魁梧大漢，抽著不知道哪買的劣質煙，煙霧繚繞中顯得臉猙獰奪目。

「我再問一遍，誰救了姓楊的那小子？顧老大發話了不能救你們當耳邊風了？快點誰救的，出來。」

侯三沒在，房裡只有蘇九楊雨幾個人。

「是你吧黑小子。」其中的一男人踏步走進房裡，來到蘇九面前，眼睛從楊雨身上略過，又看了看床上兩床灰被子。

「你膽子不小啊，敢跟我們顧老大作對。」

「我……」蘇九話沒說完，肚子就挨了一腳。

痛意瞬間襲來，呼吸都有了困難。蘇九本就纖弱，男人的一腳著實給了他致命一擊。

「你們幹什麼？」楊雨大叫一聲，連忙俯身扶住蘇九，蘇九黑乎乎的臉上都是汗水，嘴唇慘白，顯然疼得厲害。

「小九你沒事吧，你怎麼樣了？」

「哼~」男人冷哼了聲，「先給你點教訓，自己主動給城哥道歉去，還有你。」男人使勁托起楊雨的下巴，「算你命大，今後給我規矩點浪貨。」

男人說完就走了，房裡其他人都眼神閃躲，沒人過來幫忙。

楊雨呸了聲，把蘇九扶到床上。

「怎麼樣，還好嗎，現在醫務室也不開門，你先忍一忍。」

蘇九疼得直冒汗，艱難的搖了搖頭，小聲說了句：「沒事。」

後來楊雨告訴他，那幾個人只是顧南城的狗腿子之一，狐假虎威的狗東西，經常幫顧南城處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不過大多時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接著顧老大的名義，滿足他們自己的私慾。

對於像顧南城道歉這事，楊雨覺得蘇九還是去一趟比較好，不然那些人會時不時來找他麻煩，捏著點錯處，能讓那些狗東西玩樂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