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生……」

她一遍又一遍的喊著，聲音悲愴，像是被丟棄了的小獸，哀鳴著。

宋柯欲言又止，想抬起手給她抹去眼淚，但是想想還是算了，桌上的殘局他還沒忘。

「宋醫生……你打我。」

小慧哭的滿臉都是淚水，皮膚不是很好，滿片紅血絲，看著瘮人的很。

聽著外面有些雜亂的腳步聲，宋柯眉頭一皺，這下麻煩大了。

那群湊熱鬧的小護士絕對會裝作送資料的樣子進來探個究竟，她們的好奇心簡直比貓還要大。

果不其然，只聽門外「咚咚咚」的響起了敲門聲。

「宋醫生，院長拜託我給您拿的資料我送過來了，我可以開門麼？」

還好這小護士懂點理，沒有直接開門。

門外竊竊私語的交談聲再加上時不時傳來的悶笑聲告訴他———門外不止一個人。

「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去你那拿。」

心裡雖然有些緊張，但依舊沉聲道。小慧抽泣著，也不說話了，蹲在地上抱膝。

護士依舊不死心：「可是，院長說現在就要送給您，您看……」

宋柯緊抿著嘴，看著門上的門把時不時的在動，像是隨時都能破門而入。

他現在該怎麼辦？

總不能把她一拎往外面一扔吧。

「宋醫生……我進來了。」

像是被其他護士催促，小護士終於等不及了，打開了門。

一進門就瞪大了眼睛，杵在門口想跟柱子動不了身了。

「怎麼了怎麼了？」

其他小護士心癢的很啊，巴不得把她推進去自己也看上兩眼。

事實上她們也這麼做了，只是一見……全場靜止，都像之前那個小護士一般，杵在那裡一動不動。

宋柯一本正經的坐在辦公桌上，時不時翻閱著些許資料，眸色淡淡的撇向那群驚呆了的護士們。

「醫生……送資料的人似乎有些多啊。」余枯似笑非笑的坐在椅子上，懶懶散散的翹起二郎腿，時不時晃兩下。

一隻腳踩著匍匐在地上的小慧，還有一隻手在很無所謂的掏耳朵，清閑自在的像個小痞子。

「紅，紅紋，是紅紋病人。」終於有個小護士回了神，哆哆嗦嗦的伸出一隻手指向他，言語表情盡表達出了一種情感——害怕。

「啊———」

一群護士尖叫著哄鬧著逃離這個令她們害怕的地方，懷裡抱著的資料也繞著她們的頭頂上方轉了一個圈靜悄悄的落到了地上。

直至一人都沒有，宋柯才鬆了口氣。

「哧，醫生你居然會怕這些。」

一隻腳踩著身下的人，用了些力捻了捻，地下的那人悶哼了一聲。

宋柯有些於心不忍，「不然，你先放開她……」

「醫生……」

「你別忘了是誰救你了。」

儘管這麼說，但腳依舊離開了小慧的背脊。但狠狠的踢了一腳，力氣之大，小慧都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捂著肚子瑟瑟發抖。

宋柯懵了，儘管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依舊沒說什麼。

鬼知道這個殺人魔會不會撲上去給他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