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很快就被兩個全副武裝不知明的男護士搬走了，速度極快，好像是做了無數次一般。

哦對了，張江說的是「又」。

這……不是第一個死的護士。

宋柯背脊發涼，地上還未清理幹凈的血跡依舊刺的他眼睛生疼。

脖子像是僵住了，好不容易轉過頭，盯著大門的方向，極度渴望想要逃離這個現場。

陽光明媚，卻射不進他的心窩裡。

左肩被一個不知名事物搭著，慢吞吞的轉過頭，見余枯笑的極開心。

為什麼……

為什麼死了人之後還能笑的這麼開心。

為什麼……

是了……他本就是個殺人魔，他還會怕屍體？

「醫生你這副眼鏡倒是不錯，可我還是不喜歡。」

他離他極近，呼吸盡數都噴灑在他的臉上，癢癢的。

宋柯不禁虛著些眼睛，睫毛顫了顫，身子不自覺的往後仰了一些。

余枯自然是察覺到了點什麼，沒有說話。很無趣的轉身，吹著口哨，詭異的旋律。

宋柯回頭一望，地上的血跡……已經被人清理幹凈了。

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的那樣，空氣中也沒了血腥味，熟悉的花草，熟悉的大樓，可是那人卻不見了。

死了麼？

是死了吧。

他沒有做夢吧……

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一陣酸澀。可能是他許久沒有眨眼的緣故吧……眼淚也不自覺的冒了出來。

他不想哭的，只是眼睛有點酸。

「噗嗤，你看宋醫生還在那裡哭呢。」

小護士笑著用胳膊肘戳了戳面無表情的小慧，後者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痴痴的盯著宋柯。

「你臉還好麼？」

像是知道自己不應該笑出來，她也正了正色，盯著她的那半張臉。

「嗯。」

小慧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洋溢著福祉的笑容，卻牽扯到了臉，惹的一陣抽痛。

小護士處於關心撫上她的臉，卻被她狠狠的拍開。

「別碰它，那是阿柯留給我的！」

惡狠狠的瞪著她，步伐極快的轉身就走。小護士的手也僵在了空中，一臉錯愕。

阿柯……是誰？

難不成……是宋醫生？

像是一隻偷了腥的貓兒，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原來她們說張慧慧暗戀宋醫生是真事，原本以為是嚼舌根嚼出來的，這下真的很有意思。

難道……噗嗤，肯定是她。

絲毫不尷尬的收回了手，笑的從容也離開了這個地方。

一步，兩步，三步……

一步一步極為認真的在走路，強忍著告訴自己要忽視那個地方，眼睛視線卻依舊看的清楚。

啊……！

在心裡吼了一聲立馬把眼鏡拿下來，這樣……倒是好多了。

第一次發現近視的好處，雖然這個用途有些殘酷。

站在不遠處的余枯今天沒有穿病服，穿了一件極為幹凈的體恤，配上他的笑容，真的是幹凈的很。

單單從這外表來看，鬼才相信他的骨子裡骯髒的很。

蹲下來捻了捻地下的泥土，放在鼻尖輕嗅了幾下。

這次的屍體……藥劑有些猛啊……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