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鶴自覺閉了嘴，咳了咳，試圖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不是！」

「哇唔，現在你還要否認？」

沈瑭宴「咯咯咯」地笑了好一會，清了清嗓子，模仿起江臨鶴的語氣來。

「『比你高惹』。哇唔，這麼奶的話是哪個小奶蓋自己親口說的？」

「才不是。我是酷仔。」江臨鶴高貴冷艷道。

「噢，小甜崽。」沈瑭宴學他嘟嘟嘴，「好了小甜崽，快去睡午覺去。」

江臨鶴再次強調了一遍他是酷仔，隨後問道：「你不去睡嗎？」

「我這張畫完睡……」

沈瑭宴停頓一會兒，終究還是略微尷尬地問道：「你……要睡這裡？」

「……不可以嗎？」江臨鶴直勾勾地盯著他，他的眼睛特別勾人，眼角微挑，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像是海底的暗渦，可以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捲入其中。

沈瑭宴轉開目光：「行吧，那我去睡客房。」

「不可以！」

江臨鶴這句「不可以」和沈瑭宴的「睡客房」同了步，把沈瑭宴的眼神又震了回來。

「……哇唔，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江臨鶴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

沈瑭宴難以置信道。

「嗯。」

江臨鶴說得振振有詞。

「但是這是應付伯母的突擊檢查，要睡一起的。提前就要做好準備的。」

「……」

沈瑭宴不想說什麼，敷衍地點點頭就轉回去繼續畫了。

江臨鶴看他點了頭才轉了回去，嘴角的笑都抑制不住，依舊是從左笑到右，春風拂面的感覺。

他仰面在床上躺下，蹭了一下棉花糖一般柔軟的枕頭，心滿意足地深吸一口米蘭花香，安心地閉上眼。

沈瑭宴為了等他睡著再躺上床，特意多畫了一張才上床去睡午覺。彼時江臨鶴似乎已經睡著了，沈瑭宴伸手撩了一下他的眼睫他都沒有反應。於是他就鬆了口氣放心地在江臨鶴身邊躺下。

不料他的身子才剛沾到床，就被江臨鶴一把摟進了懷裡。

「……喂！」

江臨鶴沒應聲，只是圈著沈瑭宴腰的手更緊了些，還帶了些耍小脾氣的意味。

沈瑭宴掙了一下，愣是掙不出江臨鶴的懷抱，只得磨了磨後槽牙：「哎！江臨鶴！你這是耍流氓你知道嗎？」

江臨鶴繼續裝睡，不理他。

這小孩今天受了氣，當是安慰，只是安慰，嗯！沈瑭宴這麼對自己說，這麼一想，他就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反正他們兩家是世交，哄一下弟弟也是應該的。嗯！只是哄弟弟！就只是弟弟！把他當弟弟！

「我睡了，你不準亂動哦，就這樣別動了。」

江臨鶴到這個時候才應了聲：「知道了。」

「就知道你這小屁孩在裝睡。」

沈瑭宴嘟囔了一聲，但還是任由他摟著，伴隨著偶爾吹進來掀開簾子的軟風，綿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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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映宋區那邊有燈光節，你要不要去？」

午覺睡醒準備走了的江臨鶴突然問道。

「你怎麼還有那雅興陪我去，以前不是……」

從來都對這種活動不感興趣的嗎？

沈瑭宴閉了嘴，以前的事他不想再回味一遍了，往事就讓它隨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