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

左安琴笑了起來，眼角會有細細的皺紋，訴說著歲月的無情，但她依舊是上帝的寵兒，笑起來，仍舊像是發著淡淡的光輝。

江臨鶴洗澡洗得很快，換上那身左安琴給他倆買的衣服就出來了。他生來就是衣架子，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彷彿都高了一個檔次，貴氣而令人賞心悅目。

沈瑭宴也去洗澡，他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左安琴大大咧咧的笑聲。

「……」

不會是江臨鶴的冷笑話把她給逗笑的吧？

沈瑭宴腦補了一下江臨鶴一本正經地和他老媽講「一頭公鹿走著走著越走越快最後變成了高速公路」，而後他老媽還笑得一臉燦爛的畫面，光是想想他都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

「瑭宴，你洗好啦。」左安琴看見沈瑭宴走出來，笑得越發燦爛，「那你們兩個趕緊去玩，如果方便的話去趟超市買點菜回來。」

沈瑭宴應了聲，自顧自地先走了出去。

江臨鶴跟左安琴道了別，抬腿跟上沈瑭宴。

「鶴鶴，你想去哪？」

電梯里，沈瑭宴百無聊賴地看著電梯門，腳有一搭沒一搭地蹬著地面。

江臨鶴看了一眼沈瑭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嘴角彎出一個小弧度:「超市吧。」

「噢，我開車吧。」

對話很幹，電梯到達地下車庫，沈瑭宴鬆了口氣去開車，江臨鶴坐在副駕駛座上，很是乖巧。

到了超市，晚上人很多，沈瑭宴特地囑咐了一句：「鶴鶴，別走丟了。」

「不會。」

沈瑭宴正欲把前幾個月他倆走散的事再拉出來強調一遍，卻被江臨鶴奶凶奶凶的目光給生生瞪了回去。

進了商場，沈瑭宴順手拉了個推車，和江臨鶴走著走著看見幾對父母推著孩子買東西，眼珠一轉又想出了個壞主意。

「哎，鶴鶴。」

「嗯？」

江臨鶴偏頭看他，眼睛微微睜大，像是小狗崽子，十分可愛。

「你坐進來唄。」

沈瑭宴指指購物車，無意識地用上了撒嬌的語氣。他一般不撒嬌，撒嬌起來語氣就會九轉八彎，雖然不是很甜膩，但是嗓音還是軟得會化了人的心，像是夏日裡裝點著檸檬片和小紙傘還綴著一顆櫻桃的果汁，可以直直地甜到人的心底去。

「這怎麼坐？」

江臨鶴果真是受不住他撒嬌，拒絕的話語已經湧上喉頭了，又被他生生咽下去。

「超市的工作人員不讓坐的。」

「害，怕什麼。」沈瑭宴沖他擺擺手，「鶴鶴還是個小朋友啊，當然可以坐。」

江臨鶴下意識地反駁：「我才不是小朋友！」

「噢，不是嗎？」沈瑭宴微微嘟起些嘴，而後又笑起來，兩顆小兔牙都露了出來，奶萌奶萌的，「鶴鶴是哥哥的小朋友啊。」

江臨鶴又招架不住了，走到購物車前，一翻，一坐，整個人就窩在裡面了，只有兩條長腿沒地放，只能在購物車外晃悠。他像是被強制塞進籠子里的小貓熊，可可愛愛，委委屈屈。

沈瑭宴眼睛都亮了起來，拿出手機對著江臨鶴拍了好幾張照。

「天哪，怎麼會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