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說: 活該 作者:啊噜呯 字數:2034 更新時間:2019-09-22 08:26:23
「哼!」梓蘇白了郎聰一眼,還真是睜著眼說瞎話,他報警,他巴不得自己被人給強了,這樣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梓蘇,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後悔了,不信你去問那些警察,是不是有人報警了?」
選擇性的忽視梓蘇的排斥,郎聰故作一副悔不當初的姿態,就差對天氣勢了,他已經去警察局問過了,那一晚他們的確是出警了,至於是誰報的警,他一點都不在乎。
「梓蘇,你知道的,我也是被逼的,我那個小公司想要活下去,就不能不依靠他們這些大公司的扶持,可是我又……」
「你又什麼?」突然揚起的臉上帶著陌生的敵視和輕蔑,郎聰一時憋住了,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你又沒有後台,沒有權利是吧,為了能讓你的破公司活下去,你就犧牲我了是吧?」
梓蘇越說越激動,指著郎聰,前世今生,新仇舊恨,一股腦的迸發了出來:「郎聰,我梓蘇哪點欠你的,至於你用這樣齷齪的手段算計我?」
上一世,真真的是他瞎了眼,被鳥啄瞎了心,才會看不清這人的骯髒心態,才會將這個人視若珍寶,才會對這人念念不忘。
「不是,梓蘇,你聽我說,我真的是被逼的,真的!」眼前的人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陌生,要不是確定這人就是梓蘇,他真的會忍不住以為這人被掉包了。
「梓蘇,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郎聰說著,使勁的擦著自己的雙眼,力求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可憐一下,只可惜,他算計了錯了。
現在的梓蘇又豈是上一世那一個可以任由他搓扁了揉圓了的梓蘇了。
「出去。」梓蘇指著門口,對著郎聰呵斥道:「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他以為再見到郎聰的時候,會傷心欲絕,會將人暴打一頓,甚至鬧個魚死網破,可是,事實清楚告訴他,什麼叫做預料之外。
現在的郎聰已經不能引起他內心絲毫的波瀾,他有多麼的恨他,就又多麼的厭倦他,這個人,他不想再見到,也不想再有任何的交集和來往。
「梓蘇!」郎聰哀求著,他不知道梓蘇是怎麼了,明明那麼好哄的一個人,明明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就會言聽計從的一個人,此時此刻,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呵斥自己,這裡面一定有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出去!」梓蘇指著門口,看著還要上前的郎聰,氣急敗壞的抓過床上的枕頭直接扔了過去:「你給我滾,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聲嘶力竭的怒吼,撕裂的聲帶,赤紅的眸子,上下劇烈起伏的胸口讓郎聰錯愕,他知道,梓蘇是真的生氣了。
「好,我走,我走,你別生氣,等你不生氣了,我再來看你。」郎聰彎著腰,將枕頭撿起來扔到床上,在梓蘇再一次發火之前,迅速的離開了病房。
關上門的瞬間,臉上討好的那種卑微的笑意頓時消失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陰狠還有算計,梓蘇什麼性子他還不知道,用不了半天的時間,絕對會給自己打電話,到時候,哼,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想到這裡,郎聰站直了身子,闊步離開的樣子像是一個鬥志滿滿的戰士,等著勝利主動地朝自己招手。
梓蘇瞪著眼,咬著牙,一甩手將枕頭再一次扔到了地上,真是氣死他了,上一世他怎麼沒發現郎聰竟然是這樣一個如此不要臉的人。
虧了他還愛了他那麼長時間,虧了他還為了他耗費了一輩子的心血,竟然還因此傷害了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他簡直就是太糊塗了,太混蛋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烏龜王八蛋,一個白痴,就是弱智都比他聰明。
梓蘇氣了半晌,一直到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將他的意識給吸引回來,才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現在他重生了,就絕對不會再犯重樣的錯誤。
他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只是被自以為是的仇恨蒙蔽了雙眼,如今,遮擋在眼前的屏蔽沒有了,他又怎麼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自己,間接地讓自己傷害了余東的人。
想到余東,梓蘇又是一陣心疼,不知道他的身體好些了嗎,不知道他現在吃飯了嗎?
想到對方上一世最後的那段日子,梓蘇就恨不得將自己給抽筋活剝了,那樣的一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自己不知道重視,那樣的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哀求自己的時候,自己不知道憐惜,以至於,讓人帶著遺恨,帶著悔恨離世……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
這一世,余東不理他也是應該的,誰讓他是非不分,誰讓他忠奸不明,誰讓他善惡不辨的呢,活該,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余東!」梓蘇呢喃著,每每喊一聲這個名字,他就覺得自己彷彿渾身充滿了力量一般,找到了重生一世的意義所在。
原來,不管是前世恨極了對方的那段歲月,還是在對方逝去,自己終究明白過往真相的那短短數月當中,他的心裡,自始至終都有的人,不是他自以為是郎聰,而是……余東!
原來,真的是有些人,總是在逝去之後才會明白他的重要,有些事,總是會在無可挽回之後才明白他的真實意義,有些情,總是會在無能為力之後才發現,繼而痛徹心扉。
原來,他愛的,從來都不是郎聰,而是,余東。
「余東!」又是一聲呢喃,像極了情人間的低訴,像極了愛人間的撒嬌,像極了渴望的眷戀,像極了親近的羞赧。
「余東!」梓蘇輕聲呼喚著,彷彿對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樣,那樣的輕柔,那樣的舒緩,那樣的深意款款,那樣的蜜意柔情。
歷經磨礪,梓蘇恍然發覺,「余東」二字,與他而言,已經不僅僅是兩個字,不是一個名字,而是一段過往,一段放不下的執念,更是一段自己今生今世,說什麼也要得到的一個人,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