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悲。」莫舒井最後一句話無意識的就說出口了。

「什麼啊，小井你在同情omega嗎？」顧磊順手揉了揉莫舒井一頭淡金色的頭髮。

「哎呀，舒井你同情他們也沒用啊！性別這種東西又不能改變。」江徐安笑出一排大白牙，「再說了，又不是自己是omega，別人的事情咱也管不著。」

是啊，無論是omega，beta，甚至是alpha，自己都無法決定，同情有什麼意義呢？

「一年B班的，都在那站著幹什麼呢！過來排隊檢查啊！」校醫室的護士喊道。

「走吧！」顧磊帶著莫舒井和江徐安跑起來，少年們嬉笑成一片。

大家按學號排成了隊，莫舒井恰好是倒數幾名，他站在那兒看著前面的人慢慢移動，心情竟然有些焦躁，他的腳步不受控制的動起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齊落班級門口了。

齊落坐在窗邊那張桌子上，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把他的側臉輪廓勾勒的十分柔和。

這就是我的竹馬，溫柔體貼，一直都是這樣，莫舒井情不自禁的走近齊落。

「阿井，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要檢查了嗎？」齊落聽見腳步聲，回頭正好撞上迎面走來的莫舒井，他站起來，語氣里還是那種淡淡的溫柔，帶著喜悅。

「你檢查了嗎？」莫舒井撓撓頭，他很久沒和齊落好好說話了。

「還沒有......」齊落笑笑，好像不曾被莫舒井疏離過。

「那你剛剛？」

「哦，我幫校醫院那邊拿名冊。」齊落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馬上...就要性別檢測了呢……」莫舒井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找齊落，但是他還是來了。

「對啊，一個性別檢測就能改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總覺得很不可思議……」齊落像是在說給莫舒井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是呢……哦，對了，快要輪到我檢查了！我先去了，待會見！」莫舒井說完就慌慌張張跑出去了。

「阿井……」齊落抬起一隻手，好像是想要抓住什麼一樣，跟著跑出教室，卻只看見莫舒井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長廊。

莫舒井跑到校醫院的時候，還差一個人就到他，站著緩緩，等那人出來了，他的心臟也平靜下來了。

校醫室有點冷，好像在暗暗告訴所有人這個檢查的殘酷性。

「袖子擼起來，抽血。」

莫舒井擼起外套袖子，感受著冰冷的針頭刺穿皮膚，抽走自己的一部分血液。

過了一會，校醫那邊遞過來一個折好的檢查表。

「性別檢查可能會改變很多事情，但是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改變，無論自己是哪種性別的人，總會有活著的理由。」

雞湯，每個離開這個房間都會被灌輸的思想。

「謝謝老師。」莫舒井不喜歡這種多此一舉的話，性別還不至於這麼大影響力吧？雖然如果是omega得話可能打擊確實會很大……他的腦海里浮現出齊落溫柔的笑臉。

回到家，莫舒井仰躺在床上，很鄭重的將那張檢查表舉到面前，這一刻來臨的時候還是會有點緊張呢！

他慢慢把手挪開，檢查結果進入眼簾。

莫舒井手開始慢慢發抖，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已經很久沒哭過了。

雙手揉成一團的那張檢查表上，赫然寫著：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