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了期愣了半天，嘴角一直抽搐，冷冷地哼了一聲之後轉身就走。

文治言嘆了一口氣，跟在他身後，順便把病房門帶上。

「期，了期！等等。」文治言拉住他的手腕，放柔了聲音，「嘿……怎麼了？」

何了期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盯著文治言拉住他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了期，」文治言不由分說地把他拉進懷裡，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頂，也不顧旁人的驚訝，嘴幾乎是貼在他的耳廓低聲說著，「放鬆，親愛的。給他們點時間，相信他們，也相信我們，好嗎？」

何了期睜開他的懷抱，耳朵泛起粉色，他微微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我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他眼光微微閃爍，「文治言，我從不懷疑。」

醫院門口-----

李太太站在那裡，手裡提著一藍沒有送出去的慰問品。她迎著司機疑惑的目光轉進了車裡，把那一堆價值不菲的奢侈品隨意地向後一甩。

「走，回去。」她幾乎是興奮地喊起來了，「回去！不送了，我們今天沒有來過醫院！」

她像是瘋了一樣地低聲笑了起來，心中盤旋著一個想法----

「我要贏了……」她像是著魔一樣叨念著，「我才是贏家……」

李太太拿起手機，翻到一個幾乎沒有聯繫過的號碼，她眼睛中閃著瘋狂的光芒，卻在撥通的那一瞬間恢復了風度。

「啊，好久沒有聯繫了，」她優雅地說到，「今晚想要聚聚嗎？」

「那好，就在京勝酒店吧……八點吧。」

「好的，不見不散，」她笑著說著，「文毅。」

酒店----

「這麼久沒聯繫了，怎麼就想著見面？李敏。」

「十幾年沒聯繫，老同學還是要聚聚啊。」李太太，也就是李敏，晃著酒杯笑著，「說起來，你退役之後，就去經商了？」

「對，」文毅點點頭，臉上是軍人的堅毅混著歷經人世的淡淡滄桑，即使現在是笑著，眉頭中間也有著消不去的溝壑，「還好夫人懂得比較多，不至於虧得什麼都不剩。」

「說起來，你和陳小禾真的結婚了？」李太太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太不容易了……你追了人家快十年了吧？現在怎麼樣？孩子多大了？」

「唉，那個臭小子26了，」文毅搖了搖頭，「你應該沒聽過他的名字，他叫文治言，打死沒去學金融，跑去學什麼？醫學。」

「啊！」李太太假意驚呼起來，「我知道他，他是我一個朋友的主治醫生。」

「這麼巧？」文毅有些詫異，隨即注意到了李太太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怎麼？那小子沒治好？我回去收拾他。」

「哎呀，那倒沒有，」李太太臉上虛假的猶豫越來越濃重，「不過，這，年輕人嘛，犯點錯家長也該諒解的，不是嗎？」

「你直說。」文毅的臉黑了下來，軍人的氣息使得李太太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唉，不就今天去醫院的時候，看見他和另一個男孩抱在一起嗎？還挺親密地在那裡咬耳朵……」

文治言受到父親簡訊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疑惑，這又不過節又不過生的，突然叫他回家幹嘛？

他帶著滿心疑惑地踏進家門，對上母親通紅的雙眼，立刻知道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媽……」

「小言你老實說，」他媽媽拉住他的衣領，「你是不是喜歡男生？」

文治言的臉刷地變得慘白，他的母親也是立刻明白了，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文治言，」他父親的聲音在客廳響起，「給我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