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聽到這句話唐溢愣了愣，一時不察手裡的木笄掉落在地上。唐溢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過來，彎腰低下身撿起木笄遞給秦瑤，詢問道「：你說這次去祭拜父親要杜謙隨行？」

秦瑤似是不解為何唐溢聽到這句話就心不在焉的，但也沒有多疑心，接過木笄眼裡直直的盯著唐溢，頷首道「：杜謙雖與你不同姓氏，但也是你弟弟啊。更何況你們已然心意互通。此行與他同去，我思來想去並沒有什麼不妥。怎麼了嗎？」

唐溢伸出手搭在桌面上的畫上，來回摩擦，撫平上面每一道皺痕。若有所思道「：今時不同往昔，時移世易啊。」

秦瑤看出了他眼中的悲苦，伸出手點了一點唐溢的眉心，然後又如驚弓之鳥一般迅速收回自己的手，面帶點緋色解釋道「：是我唐突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皺眉然後一時情不自禁……」

唐溢舒展了眉頭，竟有那麼一瞬恢復到了往昔柔和，唐溢勉強扯起嘴皮笑道「：你不用刻意跟我解釋什麼的。我們也認識很久了，早已是至交。不是嗎？」

唐溢慢慢踱步到窗邊，將開的正艷麗的杜鵑花，捻了一朵下來。那朵杜鵑已然將花瓣全部舒展開來，上面還帶著幾滴只屬於清晨的露水，晶瑩的露滴將花瓣襯的更是嬌艷明動。

唐溢將花別在秦瑤的步搖盤，眼裡包含著滿滿讚賞意味，直勾勾的看著她。

那花朵本就美麗，此時別在一位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頭上，自是錦繡添花。襯的人美不自勝。

秦瑤也回望著的，回應著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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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疑我嗎？這種情況下怎肯相邀。」

杜謙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因為聽到這個消息就喜不自勝，反而更憂愁了。

許攸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何意。若是你不願便不去。」

杜謙看著手中的香囊，眼中掩不住的喪氣「：唐德是我父親。我自是要去祭奠的，父親又不是因我而死。我有什麼好顧慮的？去是定要去的，只是我不想和他去。」

許攸幹脆道「：那就不跟他去，我去回絕他。下次你挑個日子我陪你就是。」說著就要往門外走。

杜謙忙攔著他「：你這是做什麼。」

許攸推開杜謙的手，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是你說不想跟他去的。」

杜謙眉頭緊鎖，一副身不由己的苦大仇深樣道「：不想，但我得去。如果我這時候回絕了，豈不就成了心虛？這下在他心裡我的罪名可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坐成了。即便被傷至此，但我想跟他說個清楚。我沒必要擔著不屬於我的罪過，我也沒必要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詆毀。」

許攸攥著他的手，認真而堅定道「：說完馬上就回來。別跟他待太久，別讓自己太難過了。」

杜謙拍了拍那隻緊攥著他右手的手，示意讓他放寬心道「：其實不過一個救命之恩而已。當初你為了逃出血池教，承受如此多的苦難折磨。是為了自由，實現你真正想要的。」

「我當初救你，只是舉手之勞。並不是想要以此以另一種方式束縛住你的去路。你懂嗎？」

許攸看著他道「：我留下來，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用因此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