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還好。」天君臉上帶著疏離淡漠的笑容。

「好。」銀葑不想多言語。

「好便好。」天君微微頷首，看不出情緒。

「等你從獄山出來之後，我想給你封個神牌。」天君突然提出。

神牌是一個神身份的象徵，能隨意出入六界，會擁有大批的信徒，但是要去虛無的荒渺之境去掌事，五千年才能出來一次。

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軟禁。

因為荒渺之境離根本就沒有生靈。

把他一個人流放到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

讓他的心死在那裡，被所有人遺忘，然後墮落。

神牌對於得道的高人來說是個好東西，荒渺之境對於他們來說也將是個如同天堂一般的地方，美妙無比，可得永年。

但是大多數的時候功高蓋主的神都會被流放到那裡。

那是一種最為柔和美好的懲罰了。

「天君，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銀葑沒有感情地跪下。

低著頭。

「你動了凡情，對嗎。」天君低低的聲音里卻帶著高高在上。

「天君明鑒。」銀葑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拍了一個天君的馬屁。

「唔，你也別太緊張，雖然你是墮神，但和普通人一樣，生老病死，只是少了一個死罷了。」天君話鋒一轉，竟然帶起了玩笑話。

「天君明鑒。」銀葑依舊是生硬的一句話，他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天君大忙人又親自託夢來找他，必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嗯，你也別把我剛才說的話太放在心上，只是最近荒渺之境那裡實在不太安寧，所以才動了些心思。」

「天君，萬一，鬼王不在獄山怎麼辦？」銀葑有些捉摸不透，換句話來說就是：君心難測。

「獄山？不知道呢，你們就先去著，鬼王肯定會在的。」天君說這話的時候就有些肯定了。

銀葑又想起了前段時間天君在上天庭交給他這個任務的時候說起鬼王的行蹤還有些含糊不定，今天說起來竟然有些篤定了。

「......」

四周倒是寂靜，而後銀葑就醒過來了。

天光才剛剛透出來，破曉的時候，吹來的風中還帶著些刺骨的涼意。

銀葑幹澀的眼睛被吹得有些疼，漸漸模糊，銀葑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手上還濕潤潤的。

山林中也是難得的平靜。

天亮了就可以進獄山了。

想起天君的話，銀葑內心有點複雜。

天君向來眷顧他，按理說他當年應該被剔去仙骨投入人間輪迴的。但天君還是保留了他一個神的名號，雖然把他投入人間但卻讓他脫離輪迴。想來也是殊榮了。

「徒弟啊。」銀葑聽到這聲音一個鯉魚打挺身體一下就綳直了。

「師傅？」銀葑下意識地呼喚。

「師傅？」銀葑環顧四周，發現一隻小鳥站在自己手邊。

「徒弟..」法師的聲音就是從鳥的喉嚨里發出來的。

「師...師傅？」銀葑伸出手戳了戳那隻鳥的羽毛。

「徒弟是我。」那隻鳥輕輕地跳到銀葑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