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澤哆哆嗦嗦地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三個男人。

「過來。」一個紋著花臂的男人叼起一根煙。

顧雲澤拿起床頭櫃上的打火機給他點上了煙。

「抬起頭來，讓哥幾個看看。」他剛點好煙，大花臂就抬起他的下巴。

顧雲澤被逼抬頭。

三個男人看了看顧雲澤，相互對視。

不錯啊。

「腰摸著還挺軟的……就差在不是個處……」大花臂嘿嘿笑了兩聲，手在他的腰上摩挲著。

「小弟弟，要不，咱們別玩了，你回去吧。」顧雲澤心中有氣，但也不好發作，只能鑽到大花臂懷裡央求。

要不是那個便宜爹，他能現在那麼狼狽淪為一個玩物。

「還挺有情調～」說著，顧雲澤就被壓倒了。

在不久之前他還是活得逍遙自在的，自己後爸死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媽就嫁給了那個後爸的弟弟。

現在他算是被掃地出門了。

他媽也不管。

原來以前的自由與放縱都是要靠日後的卑微與屈辱來償還。

最後他沒力氣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暈過去了，暈暈乎乎地還聽到不知誰在「誇他」。

這個O還挺耐幹的。

第二天顧雲澤是被晃醒的，延續著昨晚的荒唐。

他不想動，就任由他們擺布。

「怎麼和死了一樣，MD！昨晚不是挺厲害的嗎！」身上的男人沒了興緻，離開了他，穿上衣服。

然後甩了一疊錢在他身上。

等聽到門被關上之後才睜開眼睛。

他後悔，不該給顧中打電話的，不然也不會給他倒騰這一出。

顧雲澤看著零零散散的鈔票，把它們都拿起來然後摔到地上。

在床上坐著發了許久的呆，然後蹲到地上撿著被扔在地上的錢。

撿著撿著，他就哭了起來。

昨晚被那樣對待，他都沒掉淚，現在卻哭了起來。

顧雲澤自覺這樣窩囊，但眼淚還是止不住洶湧。

算了，別和錢過不去了。

他知道這樣做沒辦法，但也無能為力。

有得必有失，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顧雲澤買了袋麵包，坐在馬路牙子上掏出上次金津的錢包。

還好還有點錢。

看著錢包 他的眼睛又紅了。

誰不希望被溫柔以待呢。

錢包剛打開，就被突然出來的人給掏走了。

顧雲澤心中焦急，連忙追趕著，追著跑了沒多久，肚子就隱隱作痛，只能停下來。

眼看著人越跑越遠。

顧雲澤捂著肚子一步步向前看到地上的紙片，是從錢包里掉出來的。

一疊紙片訂在一起還有幾片零散的，顧雲澤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打名片。

幾張零散的是金津的名片，剩下的釘在一起的就是各種大咖和導演編劇的名片。

顧雲澤一個個翻了個遍，坐在地上捧著名片哭了起來。

他還以為自己完了。

哭了兩聲，沒等眼淚流出來就急忙把名片塞到衣服的口袋裡，拉上拉鏈。

成年人的世界裡從來就沒有「容易」二字。

顧雲澤今年十九歲，剛成年於是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