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打這個電話，他覺得沒有必要。像方筱那樣的人，自己又為什麼要去關注他，又憑什麼要去關注他。

而關注方筱能換的了什麼，好像什麼也換不了。

他最終開著車離開了別墅周圍，車輛逐漸匯入A市奔流不息的車隊里，再也不見。

此時萬家燈火晝亮，天邊煙花忽就一瞬間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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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容選了一個觀賞風景的好位置，從吃飯處看過去，能夠清楚看到A市的全貌。

這場飯宴，顯然顏容是有所準備。

當方筱發現這點後，他突然就覺得有些疲憊。這種感覺很相像，不是第一次遇見過。

就像當時剛得知魏世經有一個訂了很久的未婚妻一樣。

他吃了幾口飯，艱難的咽了下去。

顏容顯然是看出了方筱的疲憊，關心的切問，「身體不舒服嗎？」

方筱點了點頭。

顏容似乎還有些別的想問，比如為什麼不舒服，比如你為什麼拒人於千里遠，比如…

但他當時乖巧的閉了口，並且溫和的問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方筱有些詫異的看著顏容，是震驚，但震驚中絕不夾雜著失落，反而，是一種莫名在群沙之中看到不一樣光彩的神韻。

「不。暫時不用。」

顏容下樓後目送著方筱走遠，看著方筱所上的車越開越遠，直至再也不見。

手機震動忽就響起，顏容拿起耳機，還未說話，那邊一個清脆的女聲道，「弟弟，如何？」

顏容輕輕的笑了笑，「比想像中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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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筱回家後，照往常的開燈後來到畫室。畫室他並沒有開燈，故顯得光線很暗。

他看著窗外靜靜流淌的江水。

從高山峽谷匯流而下，從最初的洶湧澎湃到最後得平靜無波。

人的情感彷彿也就是如此。

他閉上眼睛，清理著自己的情緒。半響，他輕笑起來，倚著潔白的玻璃窗，入睡了。

最近方筱畫畫幾乎是一天一幅的頻率，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他畫畫有很強的強泊症，有時線條畫歪了，色彩沒有上好，他都會立即重畫。

這樣的速度下，還能保持一天一幅，簡直就是奇蹟。

他也意識到了他現在的情況，這是他畫畫十餘年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他出家門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最近新年來臨，齊憼忙的不得了，甚至可以說，周圍的人都忙的不得了，但方筱就是一個閑人。

顏容甚至也就是一個閑人。

有時顏容會帶他去郊外寫生，去看清晨冰封的河面，去看樹，看沙，看這所有世間萬物自然的形態。

而方筱畫畫的風格也已逐漸在向顏容靠攏。

顏容畫風是格局第一，其次是顏色。方筱是細節第一，格局層次上差很多。

現在方筱畫畫也逐漸在向顏容學習，這是一個非常罕見的情況。

罕見的方筱意識到自己此舉後還能允許自己這樣做的情況。

日子順水而過，當他們第一次在午後閑暇的美妙時光里接吻時，方筱都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