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腳踝扭傷，所以海若也如願以償的過上了和海底一樣的日子——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雖然顧老爺子依舊嫌棄著他，但對海若還是不錯的。

但因為好幾天吃不到魚，海若實在不太開心。於是他又趁著半夜偷偷地坐著輪椅溜到了廚房，打算找找有沒有新鮮的魚。

正當他東翻西找時，在雪櫃裡面發現了一條被凍住的魚。敲了敲被凍的硬邦邦的魚，海若撇了撇嘴，發愁地嘆起氣來。

直接咬?

海若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想法。他還年輕，可不想這麼快就掉光了牙。

煮了吃?

可是他又不會煮。況且現在還是半夜，根本不可能有人幫他煮的。

「啊，好想吃啊……」海若盯著那條凍魚，饞得直流口水。

突然「啪」的一聲，廚房的大燈亮了起來。海若嚇得一激靈，趕緊回頭看，結果沒想到站在身後的竟是顧城。

顧城一開始聽見廚房傳來聲響，還以為是進了賊，心想著是哪個不長腦子的傢伙敢夜闖顧家。誰知道，竟是海若這個小傻子，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廚房裡來翻東找西。

見他被自己嚇了一跳，顧城一臉懷疑，問道：「你在這幹什麼?為什麼不睡覺?」

海若皺著小臉，委屈道：「顧城……我想吃，魚。」

「你晚飯沒吃飽麼？」想起海若晚飯時吃了好幾塊蛋糕，還吃了不少別的東西，顧城納悶起他這麼晚還來找吃的。

「吃飽了，但是我還想吃……」

顧城耐著性子說道：「聽著，這個不能隨便生吃。你要是想吃，可以讓管家做，以後不可以再生吃了，對身體不好。」

說實在的，他真是不明白海若是怎麼長這麼大的，沒有任何生活常識，甚至連東西能不能生吃都不知道。

但這也怪不得海若，他是人魚，本就生活在深海之中。對於人類甚少接觸，更不可能知道什麼常識，也不知道要吃熟的東西，在他的菜單上，所有能吃的都是海里的生鮮。

「這個給你。」顧城遞過來一個小罐子，裡面裝滿了小魚幹，說道：「以後再想吃魚了，就吃這個。」

海若疑惑地拿出一條小魚幹，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地放進口中。雖然幹幹脆脆吃起來不像是魚，但味道還不錯，有點鹹鹹的，讓海若想起了大海的感覺。

海若笑嘻嘻地仰著頭，開心道：「好吃！顧城最好了！」

顧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稱讚搞得不知所措，卻又覺得海若這幅樣子實在可愛。似乎只要對他好一點點，海若就開心的不得了。

真是個小傻子。

「時間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嗯！」

海若開心的抱著小罐子，顧城在後面推著他。一瞬間，顧城覺得這樣悠閑自在的日子真的很好，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因為是顧城給的，所以海若就連睡覺也要抱著那個小罐子。顧城拿了幾次，海若都不肯撒手，見他這樣，顧城也只好放棄了。

就在顧城要離開屋子的時候，海若拍了拍床邊的空位，說道：「顧城，睡覺！」

顧城扭頭，有些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嗯?你想跟我睡覺?」

「一起睡。」海若點了點頭。

「你，確定？」顧城走近問道。

海若又點了點頭，但這次直接拉過了顧城的手，把人拉到了床上。

顧城沒有反抗，而是順勢躺在了那裡。結果海若手腳並用，攀上了他的身子，將他整個人都抱住。

「你離我這麼近，也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麼。」顧城低沉性感的聲音在海若頭頂響起。

「做什麼？」海若不解，抬起頭看著他。

屋子裡的燈沒開，黑暗裡，海若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顧城的表情。

顧城的手覆在他的腰間，滑進他寬鬆的睡衣里，在海若微涼的肌膚上遊走著，掌心傳來的溫度暖暖的，指尖偶爾若輕若重地點在海若的腰間。

海若經常做夢，偶爾會夢到一條人魚和一個人類交織在一起，相互纏綿。其實，那是遺傳記憶的一種展現方式，是透過夢境來向人魚傳達記憶的。

他雖然什麼都不懂，但也知道能做這種事的，一定是處在發情期。

顧城現在的行為在海若的眼裡，直接被理解為是發情了。但顧城可不知道海若的腦袋裡在想什麼，他還以為是因為海若不懂情事，才會不為所動。

海若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麼，因為他可不想看著喜歡的人因為發情期得不到釋放而難受。

他傻傻地問道：「顧城?你難受嗎?」

顧城在他身子上遊走的手突然停了下來，良久才把手拿了出來，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並不。」

其實海若的意思是想問他，需不需要自己幫忙做點什麼。但顧城卻理解為海若不明白自己的舉動，顧城甚至有種要教壞小孩子的愧疚感。

「顧城，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睡覺吧。」

顧城把他攀在自己身上的手扒拉下來，換了個姿勢將人摟緊了自己的懷裡。

海若沒有細想什麼，沒過多久就在顧城懷裡睡著了。

是自己心急了。沒事的，以後的時間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