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王爺，你總算來了。」女子燦然一笑，即使全身濕透，面色蒼白，眼底歡喜也是藏不住的。

「怎麼回事？」夜聲安皺起眉，強壓下心中不適的潔癖，伸出手扶住了女子。

「王爺，夫人她…」旁邊的婢女忍不住開口，卻被恤艷默默掃了一眼，剛開口的嘴立馬閉上了。

恤艷虛弱地咳了咳，輕聲道：「沒有其他，是小女自己不小心從橋上摔下來的，跟旁人無關。」

夜聲安眉眼愈發低了，將恤艷摟在懷中，走進了長亭里，邊走邊道：「艷兒不必隱瞞，盡可說來便是，本王自會為你做主。」

「王爺多慮了，真是小女不小心掉下來的，王爺也無需為小女做主。」

「夫人胡說，明明就是那個狗奴才…」小丫頭實在是憋不住了，開口正要解釋，卻被恤艷低聲呵斥了一句：「環兒！不許亂講！」

此場景一看，是個傻子都能知道必有隱情。

夜聲安嘴邊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他撫開恤艷額頭上的碎發，柔聲道：「環兒，接著說。」

「是，王爺。今個兒夫人本來是想去給王妃請安的，卻在路上遇著了千夫人，本來兩位夫人聊得好好的，誰料千夫人忽然提到了王妃，然後就一直……一直說王妃一些的污言穢語，我家夫人聽不下去，便和千夫人理論了幾句，誰知千夫人竟是被說的生氣了，直接將我家夫人從橋上給推了下來！」

夜聲安跟聽故事似的，指尖緩緩挑起恤艷的長髮，粉色瞳孔並未有什麼變化：「污言穢語？什麼污言穢語？」

環兒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夜聲安會問這個問題，遲疑了整整三秒，才道：「千夫人他說王妃……王妃…」

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環兒講了半天都說不出來。

「王妃如何？」夜聲安聲音稍低，帶著威壓。

環兒心裡哆嗦了一下，即刻開口道：「她說王妃以前在青樓當過小倌，身體是……是不幹凈的…」最後一句環兒聲調明顯變小了，看著夜聲安的臉色，有些不太敢說下去。

夜聲安低垂著眸子，將恤艷扶到了桌子一旁，站起了身，抖了抖沾水的袖子，微微挑眉：「然後？」

「她還說……還說王妃早就和白將軍…

…有染了。」

瞳孔有那麼一瞬冰冷如寒泉。

夜聲安抬眸，看了恤艷一眼，聲音溫和:「千兒嘴巴這麼不幹凈，不如割了吧，艷兒覺得呢？」

恤艷心口微涼了下，她勉強朝著夜聲安笑了笑，道：「王爺還是自己決定好了。」

夜聲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像是討論家常菜怎麼做才好吃一樣的口吻道：「那就割了，拿去喂艷兒養的狗如何？」

「王爺隨，隨意。」恤艷表情僵了一瞬。

「艷兒這幾日也要多多注意休息，免得染上風寒，本王會心疼的。」夜聲安體貼地說著，將自己身上披著的淺袍蓋在了恤艷的身上，眉目間滿是溫柔。

「謝謝王爺。」恤艷虛虛行了個禮。

「本王還有公務在身，先走了。」夜聲安頷首，轉身，離開了。

恤艷扶著椅子，緩緩坐了下來，頭上布滿了河水和虛汗，看上去有些狼狽。

這王爺，恐不是什麼好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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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走錯了？

寒色茫然地站在門房前面，陌生的環境讓他微微不安，他抱緊了胳膊，轉身時，恰恰就看到了圍牆上一個淺白色的身影。

那人正在圍牆上搖晃著腿，嘴裡嚼著糖人，嘴角宛如天生會笑似的，勾起一邊，眉眼英俊，看著瀟灑不羈。

寒色瞳孔瞬間放大。

「小傢伙，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