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完全忘了這一茬，也沒有料到聶岩會這樣問，根本不知如何作答，臉也不爭氣得紅了。

其實聶岩有點拿不準竹笙對待那個吻的態度，現在看著竹笙略顯嬌羞無措的樣子，便完全放心了，至少沒有明顯的排斥和生氣。

之後兩人都未說話，直到走到聶岩車旁，竹笙才開口道：「路上小心。」

聶岩沒有立刻回答，也沒有驅車離開，只定定地看著竹笙，直到把竹笙看得不自在，才笑著揉了揉他頭髮，說自己知道了。

才認識兩天，竹笙已經被揉了多次頭髮，倒不是說他討厭聶岩的這一行為，只是這個動作透露出的親密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更重要的是，聶岩揉他頭髮，那他應該怎麼回應？擁抱？不妥不妥，揉回去？不行不行……

看著竹笙臉上認真的表情，聶岩無法不被吸引，特別是現在兩人面對面站著，聶岩一抬手就可以把他擁入懷中，一低頭就可以再次吻上那柔軟的唇，但他什麼都沒做，只無奈的搖搖頭，輕咳一聲，打斷面前人的思緒。

「對不起，我剛在想問題。」竹笙略顯尷尬道。

「沒關係的，那我先走了，你快回去吧。」

「你上車我再走。」不是竹笙矯情，只是他想展現最後一點禮貌。

「竹笙，對不起。以後沒你同意，我不會吻你。」聶岩上前半步，俯在竹笙耳邊道。

說完聶岩便拉開車門離去。

竹笙：「……」意思是如果我同意，你就吻？你會想吻我？！

其實竹笙乖巧（？）地站在聶岩面前，聶岩怎麼捨得就這樣走。

但透過後視鏡，看見越來越小的人影，他已經很滿足了。

竹笙回家後，奶奶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沒有開電視，也沒有做其他事，只靜靜地坐著。

「奶奶，你在幹嘛？思考人生？」

譚奶奶拍了拍沙發，竹笙便走過去乖巧地坐在奶奶旁邊

這是要促膝長談？竹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見奶奶如此嚴肅，不禁有點擔心接下來的話題。

「木木，給奶奶說實話，你真的喜歡岩岩嘛？」

木木是竹笙的小名，但他不喜歡這個名字，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於是，初二之後，他就不讓奶奶這樣叫他，但老太太會選擇性忘記。

「聶岩挺有魅力的，大家應該都喜歡他吧。」竹笙不知道奶奶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直接說喜歡有點假，但又不能說不喜歡。

譚心慈輕輕嘆了口氣，看著竹笙說道：「聶岩這孩子各方面都好，但終究是奶奶自作主張安排你們相親，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更希望和優秀的女子相處。」

竹笙完全忘了奶奶不知道自己的性向，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但他也很疑惑為什麼奶奶會安排自己和一個男人相親，難道她早就看透了自己？

見竹笙低頭不語，譚心慈輕輕叫了聲：「木木？」

「聶岩就很好，不需要其他優秀的女子。」竹笙不知道如果告訴奶奶自己只喜歡男人，會發生什麼，於是折中道 ，「反正現在奶奶和我對聶岩都挺滿意的。」

譚奶奶放心一笑，「奶奶只是希望你福祉。無論你滿意的是聶岩，還是周岩，或者張岩，只要你開心，奶奶都支持你們在一起。」

竹笙沒想到奶奶會這麼說，不禁紅了眼眶，一把抱住奶奶，「奶奶，謝謝你。」

譚奶奶像對待撒嬌的孩子一樣，輕輕拍拍竹笙的背，柔聲說道：「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