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公主
小說: 三千情絲修羅引gl 作者:怨公子 字數:3011 更新時間:2019-09-22 13:15:25
清幽的香草氣瀰漫著花香,黃鸝悠揚啼囀,陽光溫和而滋潤,一派舒爽祥和、風光迤邐的美景圖。
七律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周身肌膚觸摸著富有彈性又綿軟的床墊和纖柔的呢絨被,整個人福祉到極點。
不對,這不是我的床!
七律又蹭了蹭,猛然睜開眼,看見的是另一副高貴的床幔。
她一下坐起,怎麼也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對了,想起來了,她被一個很恐怖的鬼捉到了!竟然還活著沒有死!
七律高興,一摸身子,空的,空的,哪裡都是空的,有人扒光了她的衣服!
她的胸脯一緊,低頭一瞧,默然不語。
兩朵小小白兔略有些疼得發青,還印了好幾個紅斑。
恐懼的陰影瞬間籠罩在她頭上。
這、這是被、被那個了?
七律低下頭,悲痛地死揪被子,這麼活著,她對不起師傅,自殺吧,又無顏去見死去的父母!
正是七律陷入低迷之際,門開了,公孫雲汲微笑著走近七律,臉上的妝容精緻美艷,兩頰粉潤,給七律擰好洗臉帕,說道:
「梳洗完了更衣,給你準備了好吃的。」
七律覺得異樣,昨天見到公主不似這樣的親昵,還體貼地伺候客人晨洗!
七律認為她應該借宿在了王宮,的確沒錯,還是在公主新的寢屋。
後來的事七律怎麼也想不起來,公孫雲汲笑吟吟地說道:
「還不想起來嗎?今晚可是要去大殿舉行婚典,不能耽誤了。」
七律一把拉住公孫雲汲的袖口,擔憂地問道:
「那綠眼長毛怪物呢?」
公孫雲汲反而驚訝地反問道:
「三天前你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解、解決了?
還是我解決的?
七律疑惑不已,她又傻掉了,雖然完全想不起來被鬼捉住後發生了什麼事,可笑的是她怎麼可能打敗那個怪物!
「什麼婚事?」七律突然問道。
「怎麼?你想反悔嗎?」公孫雲汲抽回手,換了冷麵孔說道。
七律低下頭,默然。她在努力從腦海里搜尋回憶。她明明拒絕過公孫雲汲的提議,然後逃走了......等等,剛剛公孫雲汲說三天前?那麼就是睡了三天?
七律猜疑地看著公孫雲汲,問道:
「我整整睡了三天嗎?」
公孫雲汲冷笑道:
「你想做完就推卸責任嗎?你是睡了三大白天,捉弄了我三大晚上!」
七律張開嘴巴,痴啞地始終說不出話來。
那個人絕不是她,不是她!她什麼也不知道,腦子裡根本就沒有的事卻發生了!堂堂公主怎麼可能拿這種不體面的事開玩笑,既然是真的,為什麼她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哎呦!」七律一動胳膊,便牽動全身的痛楚,如觸電般扯筋動骨,不禁叫出聲。
「怎麼了?我看看。」公孫雲汲關切地上前問道,熟稔地掀開七律遮體的被子,毫無防備的春光鋪現出來。
「你幹什麼!」七律一羞赧,便大喝一聲,忙將被子蓋住自己的空身子。
公孫雲汲像遭到一陣嚴厲的打擊,愣了好一會兒,轉而落寞地走向門邊,卻回頭說道: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突然改變態度,晚上的時候你還口口聲聲說過永遠愛我,難道一完了歡愛,你也像那些男子一般立刻變了心麼?」
說完,離開了房內。
七律又是一個驚雷,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本能反應會傷害到公孫雲汲。然而說到愛,未免也太難以理解了。
七律想念師傅心切,便趕忙洗漱。櫃子里一把把都是駙馬式衣袍,不耐煩地隨便撿了一身穿上。
一出去,宮女侍從個個把眼珠子往七律身上偷瞄。
七律不禁搓了幾下臉,怕臉上有東西,要不然那麼多人盯著自己看呢?
她不知道,自從王宮出大事的那晚上,七律的確如換了一個人,三倆下解決掉那綠眼長毛怪,在場好多人都偷偷瞧見了她的厲害,今日稍一整整齊齊扮起貴少爺,更彰顯一副水嫩俊俏的美郎君模樣。
七律快步穿過一個個大小迴廊,她想總能碰巧碰到宮門好翻牆逃出去。
不料竟唐突地撞見公孫雲汲坐在亭榭中與官員議事。
七律心裡咯噔一下,她有點害怕面對公孫雲汲,更怕誤會越來越深。
「駙馬爺別走啊!」侍女鈴兒靈巧地擋住七律的去路。
七律尷尬地站住。
「駙馬爺來找殿下的吧,怎麼不去,不必管那些官員。他們很快就會走的!」鈴兒樂呵呵地笑道。
七律強忍著衝動,低下頭小聲問道:
「你可以將三天前的那晚上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地告訴我嗎?」
「什麼事?」鈴兒瞪大眼睛問道。
「那晚上在王宮內死了不少人啊!」七律焦急地說。
「所以駙馬爺是茂國的救星,殿下心裡歡喜得不得了呢!」鈴兒又笑呵呵地說道。
七律無奈至極,想一走了之。
「來吧駙馬爺,殿下已經注意到你了!」鈴兒在前引導,七律難受地亦步亦趨跟著。
「奴婢拜見殿下!」鈴兒向公孫雲汲跪地行禮道。
七律也緊隨其後,跪下說道:
「那個,七律拜見殿下。」
公孫雲汲只冷笑著盯住七律說道:
「呵,她跪得,你跪不得!」
鈴兒叫聲「駙馬爺」復趕緊起身扶起七律。
七律低下頭,難為情地不敢出聲。
幾個朝官笑著退下。七律幹幹站著,左右為難。
公孫雲汲慢悠悠地斟飲香茗,滾熱的清香飄散,突然問起七律:
「你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
七律微微抬眼回道:
「我七歲的時候父母死了變成孤兒,師傅收養我給我重新取了名字。」
「那這名字是什麼意思?很像僧人的法名八戒什麼的。」
七律不能忍,這不是變相的罵她是豬麼!又低下頭,不吭一聲。
公孫雲汲莞爾一笑,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好奇。」
「師傅告誡我歸附她門下,有七條律令我當死死謹守,所以給了這名字。」七律如實回答。
「哪七條?」
「忠師尊師順師,無我無心無身。」七律說完,低下頭。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把師命告訴公孫雲汲。
「這是六律,還有一條呢?」
「師傅說,等我懂事了再告訴我。」
七律說完,公孫雲汲走近她身前,眼裡閃著深邃的星光,說道:
「剛才的事我不怪你。」
說著,公孫雲汲撫著七律的衣領,又道:
「我就當你還沒睡醒,以後不許這樣。」
七律心中一搖動,猛然抓住公孫雲汲的手臂,懇切地一股腦拋出她心裡的話:
「公主殿下!你我之間發生的一切根本都是誤會!我從來從來沒有碰過你一根頭髮,我倆至今為止只能算朋友!如果真的有如你所說之事,那一定不是我,絕對不是我,是另一個人,長得像我,但是不會是我!」
七律說完,身上感覺輕鬆多了,期待地看著公孫雲汲。
公孫雲汲驚詫不已,盯了七律許久,才半闔明眸,幽幽地說:
「人渣!」
七律如晴天霹靂,呆住了。
公孫雲汲完全不相信她的話!
七律低下頭,心中一片焦急。她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透這事情到底是如何引起的!
「三天前王宮出事那晚上,我們下去了王淵,你還記得嗎?」公孫雲汲冷冷地說道。
七律誠懇地點點頭。
「那你應該沒有忘記,你在血池前發的誓——如若今生相負,必魂飛魄散,不得好死!」公孫雲汲嚴峻地說道。
七律僥倖地樂起來,說道:
「那不是真的,我哪能這麼咒自己!」
「你看看你的左手。」
七律抬起左手瞧,手掌心有一條快要癒合的刀口,真的歃血立誓了?
「你再仔細看看。」公孫雲汲莊嚴地抓住七律的手腕,補充道:
「你的血管里有王位的印記。」
七律定睛一看,她手臂上根根青筋交織的血管里隱隱發出黑且銀亮的晶光,太陽光下才稍微看得見。不由得像遭了天譴,低頭不語。
「你是茂國的王,除非你死就沒有另一個王。」公孫雲汲鄭重宣佈道。
七律撲騰坐在地上,難過地問道:
「三十五歲我就要死嗎?」
茂國子民都知道成為茂王的代價。
「哦,我想到了,你在舉行什麼選駙馬繼承王位,正好找一個替死鬼為你打掩護!」七律突然清醒地猜疑道。
公孫雲汲沉默了。
她凝視七律,像要將她看穿,反問道:
「你就這麼認為我有如此不堪嗎?你不是說過,你將打破歷來的詛咒,成為茂國永遠的王麼?」
七律又是一驚,她已經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驚訝的事等著,而公孫雲汲一直在說著「她」,其實不是她,是「她」!
「她」到底是誰?藏進了她的身子里,做出這一件件荒唐事。七律低下頭,大膽作了初步推測。
不管怎樣,未有證據之前,先矇混過去吧!
七律打定主意,抬頭說道:
「我都想起來了。我說的那些都沒錯!」
公孫雲汲漸漸展開笑容,似有冰雪消融又見春光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