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無情最是帝王家(十六)
小說: 快穿之全員BE 作者:岁时朝夕 字數:4037 更新時間:2019-09-22 14:41:54
自從用容離的計策大獲全勝後,慕容煜對待他的態度便溫柔了不少,不過,這也是應該的吧,畢竟連凌凌漆都說了,慕容煜愛上他了。但容離卻絲毫感受不到慕容煜對他的一絲愛意。
或許是他將自己的感情隱藏起來了吧,不光是容離自己看不透,可能連慕容煜自己都看不透吧。
慕容煜真的如約定好的那樣將整個安陽國送給了容離,不過在他離開黎國王宮之前要參加一場宴席。這場宴席對那位麟尋國的南宮忌來說無疑是一場鴻門宴,不過他還真是有勇氣敢來敵國赴宴,若是死在了這裡,豈不是落為全天下人的笑柄,說他是傻還是有勇無謀?
不過,容離隱隱記得他以前在慕容煜宮中偷聽到了一句話,南宮忌此人工於心計……若是真的那麼聰明,又怎會以身涉險來贖回區區五十座城?
宴席前一夜,慕容煜又到了容離的宮中,他的眼神溫柔了許多,不再帶著鋒芒。反而越來越像那天帶容離在獵場里射鹿的少年。
「陛下。」容離見他來了,便起身上前迎道。
慕容煜扶起他來:「不必多禮,你的心疾好多了嗎?」
或許是以前中了噬心蠱的緣故,容離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感覺莫名心痛。
「多謝陛下關心,吃了許多藥後,已經好多了。」
「嗯,這才乖,不要因為怕苦就不吃藥。」容離驀地抬頭看著他,慕容煜今天溫柔的有些過分了。
「是,有些苦,但吃完藥後多吃點蜜餞就好了。」容離的目光往旁邊偏移了一下,轉到了燭台上的燈火上。
「過了明日之宴,寡人便要放你自由了。你就沒有什麼要對寡人說的嗎?」慕容煜一邊說著一邊逼近他,容離往後退著,一直都退到了窗邊,以至於無路可退了。
「陛下……您曾說的,若得勝便讓我離開這裡,將安陽國送於我。莫非現在要出爾反爾嗎?」
慕容煜靠近了他,輕佻地挑起了他的下巴:「現在寡人已經沒了任何威脅了,就算是出爾反爾又能怎樣?寡人不讓你做容妃或是安陽王了,寡人封你為王後如何?」
容離僵硬地笑了一下:「呵……慕容煜,我幫你了這麼多,你就是這樣對我?」這應該是容離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不知為何慕容煜聽到後停頓了一刻,他又道:「我為王,你為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何不好?而且,寡人這是給你更高的權力,你又何必裝成一副被強迫的樣子?」
「容離只知道伴君如伴虎,今天或許您開心就封了我做王後,那明天我若惹你生氣了,您就不會把我千刀萬剮嗎?」
慕容煜聽到容離這些話,臉上的笑意似乎又消失了,他似乎有些傷神地看著容離:「你就這麼怕寡人?」
「是!」容離毫不猶豫地就回答了。
慕容煜往後退了兩步,他的性格實在是反覆無常,連他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怎麼樣的,別人害怕他應該是理所當然的。誰都可以害怕他,遠離他,只是……眼前這個人不行。
「那你就沒有……喜歡……」慕容煜再想說下去什麼,可是又難言於口,於是便止住了。
「你既不願意留在這裡,那又為何求寡人不要把你送給南宮忌?」
容離笑道:「我只是不喜歡自己被當成貨物被送來送去而已,或許我此番作為讓陛下誤會了什麼,那容離就在這裡賠不是了。」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當真是好受極了。
他這時想:慕容煜此刻的心情應該就如同他當時對容離說出「他只不過是自己身邊的一條狗」一樣吧,一切都是自以為是。他以為容離為他出謀劃策並不僅是想活命那樣簡單,他總覺得容離愛他,不過跟他當日說的一樣,都是自作多情罷了。
慕容煜的眼神又變了,他盯著容離,然後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拽到床邊,一下將他摔到床上。
「慕容煜,你幹什麼?!!」
慕容煜有些急躁地撕扯他穿得繁雜的衣物:「寡人要幹什麼,你不知道嗎?」
哦,明白了,變態強烈的佔有欲罷了,在他們的世界中永遠都是失去,得不到的東西才最珍貴。容離這次沒有大喊大叫,強烈地反抗了,他瞪著慕容煜,以一種狠厲的語氣道:「陛下,您想要做可以,但您要想一下做完之後有什麼後果,我不妨再咬舌一次。」
「你威脅寡人?你就不怕寡人讓人把你的舌頭割了?」
「那陛下就試試吧,沒了舌頭我還可以撞牆,自刎,自縊,飲毒,絕食……如果一個人不想活了,那就有太多種方法了。」容離說的時候毫無懼色。
剛才他還明明說自己怕死,懼怕慕容煜,現在卻說出了這麼多尋死的方法……因為他篤信慕容煜不會對他做什麼狠厲之事了,畢竟系統蓋章說他愛上自己了,對待自己喜歡的東西應該不會用毀掉這種方法吧?
慕容煜愣住了,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又轉為獃滯,看起來很落寞,還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許久他才開口問道:「若我不這樣呢,我不強迫你,你就願意了嗎?」他都沒有自稱「寡人」,而是以一種很平常的語氣向容離問道。
他這樣說,容離有些驚訝,不過他如果熬過了今天,明天參加完那場宴席便可以走了。畢竟,慕容煜都已經將護送他去安陽國的軍隊挑好了,而且就在黎國邊境處,若是再收回命令恐怕也是來不及了。
「或許是吧。」
「真的?」慕容煜聽到這句話,眼瞳中閃過一絲光芒。
是真的就怪了!如果換作是你,你想跟你的滅國讎人心甘情願地上床嗎?
容離偏過頭去,沒有直視他的眼睛,有些心虛地說道:「是。」
得到這個回答後,慕容煜從他身上起來:「那……你休息吧,明日還有很多事要做。」說完後,他便整理了一下衣袖走出了殿外。
容離起身看向了慕容煜遠去的身影,看來,是他贏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會那麼痛,明明自己那麼厭惡他,那麼恨他,為什麼心還是會痛,一定是噬心蠱的後遺症,對,是後遺症!容離不斷以這種理由搪塞自己。
………………
翌日,黎國王宮的城門大開,以貴賓之儀迎接麟尋國主南宮忌。
不知為何,容離昨夜心疾又犯了。他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一切都如他計劃中的一樣,可是他還是心痛不止。因為心疾之故,所以慕容煜沒讓他和眾臣一起去外面迎賓。再說了,南宮忌不過是個落敗的國主,派些官職不高的人去迎接就是了。重點是要派軍盯著他,以免他有什麼動作。
外面響起了迎賓的號角,應該是南宮忌來了吧,其實容離心裡很想見一見那位南宮忌,他肯用五十座城來換自己,可能是真心喜歡自己吧。
此刻,門外傳來了一陣珠玉碰撞的清脆聲,慕容煜又來了。
他今天彷彿穿得格外正式,一身墨色拖地龍紋袍,頭上的冕旒搖搖晃晃的遮住了他的眼睛。容離抬眼看向了他:「陛下。」
慕容煜什麼也沒說,而是緩緩地向他伸出了手:「與寡人同行吧。」
原來,他是想要容離跟他一起去宴席上啊。容離遲疑了一下,然後將手給了他,慕容煜很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與他走出宮外,同乘一座步攆到前朝大殿方向去了。
就算是王後,都有卻步之禮,是絕對不能與陛下同行的,而慕容煜直接讓容離坐在了他旁邊。那些人都跟在後面,下面是抬著步攆的宮人。容離不敢到處亂看,長長的宮街上他似乎只能看到慕容煜了。他不苟言笑,眼神中總透露著猜疑和算計,深沉的就像兩邊灰色的城牆一般,一抬眼望不到邊。
宴席上,慕容煜讓容離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彷彿向他們宣告立場一般,因為容離坐的位置便是以前王後的位置。
宴上歌舞昇平,就如同慕容煜亡了臨光國舉辦的那場慶功宴一般。容離往下面看了一眼,麟尋國的時臣都在席下站著,唯獨不見南宮忌。
不知怎麼了,他現在想要見南宮忌的心情越來越強烈了。
慕容煜這時看向了容離,發現他正在往南宮忌那裡看著,臉色突然變了:「在看什麼呢?」
容離的思緒被他的一句話拉了回來:「沒……沒什麼。」他舉起酒盞來,「容離敬陛下。」
「你的酒,寡人自然要喝。」慕容煜笑了一聲也拿起了自己手邊的酒盞與容離的對碰了一下,飲了下去。這酒好烈啊,比那天帶了毒的梅花酒還難喝。
容離沒怎麼喝過這種酒,一杯之後便覺得臉上像燒起來了一樣,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酒量這麼差。
大殿之內,似乎傳來了各種奉承說笑的聲音,絲竹管弦的聲音反而顯得有些濫情了。
慕容煜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看向了旁邊空著的席座:「麟尋國主呢?既然要談條件,遲遲不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你們難道連誠意都沒有嗎?」
麟尋國使臣上前跪拜:「稟告陛下,我國之主覺得這黎國王宮甚是華麗壯觀,應該是一時看花了眼,誤了時辰,我國既是來談判的,又怎會沒誠意?我們這就派人去尋國主,還請陛下稍安勿躁!」
容離看到慕容煜的又露出了那副猜疑的表情,於是便又舉起酒盞向他道:「陛下,既有誠意便也不怕晚,您說是不是?」
慕容煜聽到他說的話,眉頭舒展,又與他喝了一杯:「寡人等得起。諸位卿家不必拘束,盡情暢飲。」
「是!」
容離喝那杯酒時用衣袖遮住了臉,他看到那使臣離開時似乎頗有深意地盯著自己看了一眼,然後往外面的方向走了。
【系統提示,隱藏劇情開啟。】
容離此刻的頭暈暈的,這裡又吵又悶,害得他心口又開始疼了起來,他站起來對慕容煜說道:「陛下……原諒容離不勝酒力,我……要先去外面透透氣,還請陛下應允!」
慕容煜看他臉紅微醺的樣子,便點了點頭:「你去吧。」
「謝陛下。」容離說完就扶了一下桌子往外走了。
他是有些暈,但意識還是清醒的。那個使臣必定是有什麼事情,他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遠遠地跟在了那個使臣後面。不知為何,那使臣總給容離一種繞圈子的感覺。因為天色已晚,他總給人一種時遠時近的感覺,就如同沒有實體的幽靈一般。
不知跟了多遠,他突然來到了一座高樓上,硃紅色的柱子上掛著一排排的宮燈。不過,這個地方甚是偏僻,連個留守的宮人都沒有,長長的廊道上只有他一個人。這裡的空氣很清新,一直便讓他的酒醒了不少……
容離走到漆紅的樓桿旁探出頭往下往著,不知為何,他現在突然有一種想法:如果現在有一個人突然出現把他推下去了會怎麼樣?
他迷迷糊糊的,臉還是有些發燙。而這時,他才發現那個把他引到這裡的麟尋國使臣不見了……
既然酒醒了,人也跟丟了,那就回去吧!如果晚回去的話,慕容煜說不定還會懷疑他。
正當容離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背後,容離一轉身便看到了那個人。他嚇了一跳,可是未等他反應過來是什麼人,那個人便一把掐住了他白.嫩的脖頸將他狠狠地推到了朱紅的欄桿旁。如果這個人此刻輕輕一推,容離必定會摔下去……
「咳咳咳……」容離因為被掐得窒息,所以此刻的臉憋得通紅,他伸出手來想要把那個人的手掰開,可是那個人的力氣比他大多了,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使他的手鬆動分毫。
此刻,容離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那個人,可是當他看到那人時,他突然停止反抗了,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便是曾經將他推下冰窟窿里的那個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