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琛臉紅了n久，才恢復原狀，拉著君慕遲準備出發看姥爺。

「哎卷卷，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顧希琛坐在副駕駛座上，扭頭看後座上堆積如山的補品，「姥爺會生氣的。」

「不會。」君慕遲語氣篤定。

「哎？」顧希琛見君慕遲不回答了，便轉回頭，自覺地系好安全帶，「好吧好吧。既然你這麼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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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熟悉的小院，顧希琛一陣感觸。

早已收到消息的明睿出來給他們開門。老人家身體依舊很健康，走路仍是健步如飛的。

顧希琛卻是一下子眼淚就下來了。姥爺的一頭白髮就像是一夜之間憑空長出來的一樣，裡面象徵的意義太過於沉重，他不敢深究。

「這孩子，怎麼還哭上了。」明睿心疼地拍拍顧希琛的肩，「你姥爺我好的很，你哭什麼呀。」

顧希琛擦幹眼淚，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姥爺，我才沒有哭。」

他的眼圈仍是發紅的，裡面水波蕩漾，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幾顆淚珠。

在和明睿聊天的中途，顧希琛突然引出他和君慕遲領了結婚證這一話題，說完話自己又萬分後悔，生怕姥爺說出什麼偏激的話。

但明睿只是淡然一笑：「那挺好的。你們要好好過下去。」

「好。」許久沒發聲的君慕遲突然說道。

顧希琛迫於君慕遲眼神的威壓，嘟嘟嘴也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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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睿在和他們道別的時候，悄悄和顧希琛說道：「這七年來，阿遲每周都會帶上好多貴重的補品營養品來看我一次，風雨無阻。他是個特別好的結婚對象，孝順又可靠。阿琛，既然你們已經結婚了，你要聽人家的話，不要和人家鬧脾氣，更不要把離婚這種話說出來，不，離婚想都別想知道嗎。」

顧希琛沒說什麼，下一秒，明睿眼露凶光，但聲音還是壓得很小，卻給人以極大的壓迫感：「顧希琛！你要是敢離婚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遵命姥爺！」

退役軍人惹不起，顧希琛立刻慫唧唧地低頭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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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君慕遲便去廚房張羅午餐去了。

顧希琛逗逗奶茶，給他餵了吃的，便跑下樓去看君慕遲做飯。

看著看著，顧希琛忽然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原來這七年，一直都是君慕遲在幫忙關照他姥爺。

顧希琛沒法忍了，衝過去一頭扎進了君慕遲懷裡。

君慕遲驚了一下，便將電磁爐先關了，輕輕環著顧希琛，聲音很柔和：「寶貝，怎麼了？」

「…謝…謝你…」顧希琛覺得現在抬頭滿臉淚痕會讓他n沒面子，便又將腦袋往君慕遲懷裡埋，「…麻煩你…幫我照顧…姥爺…」

「傻瓜。」

這一聲幾近呢喃，像是春風般溫柔的情話，讓顧希琛不由得慢慢止住了哭泣。

「你是我的愛人。他是我的家人。」

像是心中被灌滿了暖流，像是春天迷路的小奶熊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樹洞。

顧希琛沒有言語，只是抱緊了君慕遲。

「乖。」

君慕遲的聲音可以勾了人的魂。

但這也給了顧希琛滿滿的被寵愛的踏實。那是一種無法言述的福祉。他失去了歡呼雀躍的本能，只是感受到那癢酥酥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