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君慕遲聲音很低，「想聽，什麼呢？」

很蘇很蘇，很磁很磁。

顧希琛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好聽掉了，恐懼瞬間消失。

顧希琛嘟著嘴思考了一會兒，道。

「卷卷，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嗎？」

還真是小孩子心性，提的問題古怪又刁鑽。

「神明，大抵是一種信仰，只要你相信神明存在，他就存在。」

「那，信仰是什麼呢？」

顧希琛安了心神，睡意漸漸爬上他的眼皮。

「信仰，我們和神明之間一個永遠的約定，是忘記所有的痛苦煩惱，去開始新的生活。」

信仰就是，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顧希琛眼皮漸漸沉重，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咕噥了句晚安，君慕遲那好聽的嗓音越來越模糊。

「好。晚安，寶貝。」

顧希琛很快就就沉沉睡著了，五官精緻得像一尊神像，呼吸溫柔綿長。

君慕遲小心翼翼地伸手將人圈進懷裡。

顧希琛睡得不是很安分，輕輕對著君慕遲拳打腳踢了一會兒，結果對方抱的太緊，他的潛意識就放棄了，乖乖窩在他懷裡睡覺。

「幸好你回來了。」君慕遲吻了吻顧希琛的額頭，手又收緊了幾分，「從今以後，不準離開我了。」

_

這一夜，顧希琛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早上，顧希琛近十點才起床。君慕遲已經離開了，他迷迷糊糊地換好衣服，洗漱完後就下樓去找顧琈依。

他走到顧琈依房間，房間門是開著的，他喊了一聲「顧琈依」，沒有回應。

「顧琈依？！」原本他還有些剛起床的睏倦，現在瞬間清醒，看清床上空無一人後，開始著急，衝下樓去了廚房，又跑去了浴室。

上上下下所有房間都翻了一遍。

沒有顧琈依。

「不要嚇我啊琈依……」顧希琛顫抖著手拿出了手機，無意識地咬著嘴唇，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他撥通了君慕遲的電話。

「卷……卷卷……」電話一接通，顧希琛就顫著聲喊道。

「怎麼了？」顧希琛聲音很慌張，還隱隱帶著哭腔，君慕遲皺了皺眉，擔心的情緒湧上心頭。

「琈依……琈依不見了……」

「我送她去上學了。」君慕遲輕輕彎起嘴角，「今天是周一。」

哎？周一？

自己的時間觀念早就在起早貪黑地忙拍戲中模糊了。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顧希琛糟心地掛斷了電話，拖沓著去廚房吃早飯。

早飯在微波爐里，上面還有一張字體。

顧希琛一看，就知道那是君慕遲的字，像他的人一樣，筆直工整，遒勁有力，一筆一劃，連那些朦朦朧朧的連筆，都格外好看。

上面寫著「寶貝，早餐記得熱一下再吃」。

只是看著，顧希琛耳畔就自動浮現出君慕遲叫他「寶貝」的誘人嗓音，還有那深深的目光。

真是……

顧希琛臉頰莫名開始臊起來，可君慕遲的聲音怎麼也趕不跑，一直在他耳邊自動循環播放。

真的好羞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