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再次睜眼的時候，付尹沒在旁邊。

「付尹——」向早扯著嗓門喊了句。

「幹什麼呢」付尹拿著鍋鏟從廚房露出半個腦袋「大早晨這麼大嗓門，去參加合唱比賽吧。」

「我以為你走了。」向早說道。

「我帶你來的，我走什麼。」付尹說道。

「還算有點良心。」向早伸了個懶腰「現在幾點了？」

「剛六點。」付尹瞄了一眼時鐘。

「嗯。」向早應了聲。

「你是不是還困？」付尹看了看迷迷瞪瞪的向早「那就再睡會兒，飯做好了我喊你。」

向早這次沒吭聲，直勾勾的盯著付尹看，恨不得盯出一朵花來。

「看什麼呢？」付尹扯扯嘴角「我知道我長的帥，你可以不用這麼……露骨。」

「槽。」向早罵了句「我才是最帥的。」

「我是在想。」向早摸摸下巴「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你竟然會如此溫柔？」

「那您老對我的了解真該深入一下了。」付尹的臉都快拉地上去了。

「不用了。」向早搖搖頭「你個精神分裂症就別這麼多話了，做飯去。」

「我？」付尹指著自己「精神分裂？」

「啊。」向早抬眼看他「就是你，騷年。」

付尹沒說話，靜靜地悶回了廚房裡。

向早在外頭瞎折騰了一會兒，吧唧著拖鞋進了衛生間。

麻溜的擠好牙膏，用九九八十一式把牙刷了個遍，漱口水在嘴裡咕嚕咕嚕的玩了起來。

「遙遠星球的戰士們，咕嚕……咕，請跟隨……咕嚕，我的節奏…咕嚕……」向早抬著臉，揮舞著手裡的牙刷，殘留的牙膏沫子甩了一鏡子。

「向宣安！你咕嚕什麼呢？憋的你啊！」

還說他大嗓門，付尹這一嗓子直接擊潰了向早。

「咕咚…咳咳！」向早同學很順利的咽了下去。

「我靠！」向早急忙喝了一口水，吐了，再喝，再吐「付尹你大爺的！信不信今天晚上我用洗腳水把你灌飽！」

「不必了。」付尹稍微抬高了一點音量「你自己留著喝，我不和你搶。」

向早把被子往洗漱台上狠狠一扔，胡亂抹了一把臉，臨走前，看到了他幾天前打算扔掉卻忘了的芥末醬，付尹把它扔廁所幹什麼……

算了，正好有用途。

「喂。」向早把毛巾遞了過去「廚房沒開空調嗎？你都出汗了。」

「嗯？可能吧，今天不是太熱，我就沒開。」付尹接過了毛巾敷在了臉上擦。

「咳咳……這…這什麼東西在上面？」付尹像個彈簧似得扔開了毛巾，捂著鼻子咳嗽個不停，眼淚都飆出來了。

「芥末醬啊——」向早坦然說道「你放廁所那個。」

「廁，廁所？！」付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咳咳咳……給我等著。」

「好好好。」向早攤攤手「咱這是兩清了，你讓我喝了漱口水，我給你敷了芥末毛巾。」

付尹一臉震驚的瞪著他，什麼邏輯？他什麼時候讓他喝漱口水了？

「給。」向早拿了一杯水「喝口，要不去洗把臉，會好點。」

付尹沒動。

「放心，這個水沒事。」向早喝了一口，沖他晃了晃「你看。」

付尹這才一把搶過去水杯，一口氣悶了。

感覺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