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向早並不知道這時候的自己的眼神有多溫柔。

咖啡廳里靜悄悄的，瀰漫著一股咖啡的苦澀和甜點的甜味兒，項呈可以毫不誇張的說。

他的心臟差點跳出來。

太危險了。

雖然很早以前就知道，但還是忍不住去靠近他。

向宣安。

宣安。

真希望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看著袖扣的眼神看著我。

「喂。」古少鶴戳戳項呈「都凌晨了，早兒要下班了，咱去接他？」

項呈這才回過神來，熒幕上黑了一片，應該是關燈了，下次該給個夜裡也能看清的……

「哦…接。」項呈深呼了一口氣，關了筆記本，突然想到什麼，再次開口「你是不是傻？」

「啊？」古少鶴有點蒙圈，他又怎麼這位高智商的大爺了？

「誒……和你在一塊，我的高智商遲早會被帶到負數。」項呈揉揉眉心，一臉嫌棄的說「咱倆可以偷偷看他的，咱這樣光明正大的去接他，你以為向早看不出來？」

「嗯……」古少鶴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項呈很認真的開口「那咱…偷偷去接？」

如果這個時代殺人不犯法。

如果現在有把刀。

項呈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撬開他的天靈蓋，看看裡頭是啥。

這麼天真的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嗯。」項呈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不過。

也有點道理。

勉勉強強接受了。

向早順著路燈找到腳踏車，在旁邊站了一會兒，才上去，不得不說，腳踏車真咯屁股，一點也不舒服，真不知道那些老大爺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一年一年不帶停的。

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向早摸出來，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

「喂。」還是沒有掛斷，接一下，看看誰唄。

「哎！」古少鶴急忙晃晃旁邊的項呈「誰的電話啊？早兒怎麼那樣的表情？」

「我怎麼知道。」項呈推開他，揉了揉眼睛，往窗戶上趴了趴「應該不是什麼熟人。」

項呈了解向早。

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他接熟人的電話，即使是生氣，也絕不會是現在這幅樣子。

無所謂的太厲害，項呈有點不好的預感，向早要幹什麼。

「你幹什麼去？」古少鶴看他衝出了24小時便利店，急忙跟了上去。

「打車。」項呈說「向早要去見的人，很有可能是不久以前和他有過節的。」

「過節……朝言？」古少鶴有點不確定的說。

項呈一臉慈祥的摸了他的臉一把，老天爺，你終於有點智商了，我是不是得拜拜天地。

古少鶴一臉驚悚的躲開了「你什麼表情，我說錯了，也不用這樣吧。」

他寧可項呈罵他蠢呢。

「沒有，你說的很對。」項呈撥通了打車的號碼「就是朝言。」

「來了。」

客廳里的燈光有點暗，朝言的臉有些模糊。

「有話快說。」向早靠在了門邊「我急著回家。」

說實話，這句話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不久之前，他還是一個人守著一棟別墅，現在莫名有了好多人在一起。

啊，這是什麼感覺。

哦，那詞兒是叫溫情來著。

「你不久之前還不是這樣這我說話呢。」朝言有點無可奈何「為什麼不和我在一起？」

「哈？」向早挑挑眉，似乎在嘲笑他這幼稚的問題「這有什麼為什麼，你喜歡是你的事，我拒絕是我的事，不是每一個付出，都會有相應的回報。」

朝言笑了笑，並不生氣，只是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遞給了向早。

「看看吧，你會很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