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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心囚

    「這年月,只當做我與他最後的默契。」   /————————————\   月落星垂,參井徒移   這世間啊,有些事,塵埃落定後成了故事;有些人,鮮活不再時批進史書。      魔帝酌辰明明白白的生死輪迴,仍會哀慟於自己的無能為力;魔尊鶴霄允清清靜靜的死在萬仞之下,或許也會想起他對她的情有獨鍾。      冥主浮生的梧桐木屋外,一樹寒梅不分時令的怒放著;隱居紫瀛洲的靈界女帝緋流,身子早已羸弱不堪,只好每日靜坐窗前遙思往事。      魔界右護法挽清卸了職,卻是長住在了已然覆滅的妖界;小魔帝翎箜和他來自神界的愛人走到了一起,再不顧什麼夙仇難當。      一脈寒江仍流的幹幹凈凈,一點也看不出萬年前混戰之中血流漂杵的影子,塵埃落定,原來多麼慘烈的過往都成了故事   也罷……      人間的鹿山結界遍布,它在靜候它該等的人回家      一萬年,一場默契的騙局.   /————————————\     *第一章是文案#可跳過食用   *整篇第一卷倒敘,不習慣第一人稱可以直接跳第二卷,不影響連貫性

    第一卷·十五章:有情

    小說: 將心囚 作者:棠梨烬 字數:2064 更新時間:2019-09-22 15:06:28

    「攜穹殿日深年遠,世間無她,安靜的過分」

    「今見紅梅之盛,清冷自持,宛似舊憶初見,怎料實乃此生之劫」

    「寒江之中,孤冷不可言,欠她的命又該如何歸還」

    「冥主、養靈」

    「經年一如居世獨活,寂寥不可名狀,摹卿眉目,何日方歸」

    「生靈百年而壯,耗命強取,吾意已決」

    「吾卿乃歸」

    「……」

    這後面便空了出來,空空的紙張看的我只想落淚。

    簌簌的聲音不停,我還在一張接一張的翻著,直到最後。他沒讓我失望,最後一頁還是有字的,簡短而疲軟,再沒先前那幾頁字的風骨和傲氣,我從沒想過,此生他留給我最後的言語,只有兩個字——娶妻。

    或許天意如此就是這樣罷,一團棉花堵在胸口,說不出的憋悶。我面朝無邊的墨色,輕輕地笑,再心動,也已經萬年了,就算世間事都被我模糊了,唯萬年滄桑變故銘刻於心。

    「他寫的明明都是我知道的,卻仍有恍若隔世之感,你說這是為什麼。」冰涼的手指輕輕劃過首頁「攜穹殿記」這四個字,觸手竟是滾燙的溫熱。

    「父親已去,您也在啞月谷避世良久,如今仍能被牽動,無非心中尚存著情…」翎箜斂眸不看我,我也明白,面對著與他親生父親糾纏一輩子的女人,多多少少會為自己母親打抱不平。

    墨痕上的暖意終被我的體溫帶涼,我戀戀的收回了手,將那本書合上遞還給翎箜。「尚存有情麼…我讓他強行歸位傾盡一身修為,他為了讓我復活還生祭出自己一半的命為我重塑靈體。要我說,情或許多少有些,可更多的不是情,僅僅是對存在於身旁的習慣,習慣了為彼此打掃爛攤子、也習慣了做事對彼此的依賴罷。我倒想問問,奚詰重傷至此,那你對奚詰有多少情,又有多少習慣?」

    「我……」翎箜愣住了,像是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接的現身說法。

    「你身為魔帝,挽清資格再老也不過是個護法,她因著奚詰的來歷對他多有不滿,這我都明白,可唯有一點,魔焰生炙之刑太過苛刻,自上上任魔帝開始就已將其列入極刑,除魔帝外無人下令是生效的,就連我在位那些年強硬至斯都不能僭越隨意施加,難不成自你開始,又把規矩改了,一個護法就能對魔帝的人指手畫腳?」

    翎箜面色慘白,眼裡的哀痛是做不得假的,我突然覺得累得很,孩子們自有他們的處事之道,我就不要指手畫腳了。

    「罷了……」

    「下令的,的確是我。」

    我剛說跳過這件事,就聽到他如囈語一般低沉的喃喃。

    「他說…是他說……」翎箜似是受了什麼大的刺激,剛說了幾個字就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我頭疼的扶額,多年不與外人交談,還真是說什麼錯什麼。

    「哭什麼,別哭了,你別……啊!」

    我被鬧得難受,在這萬年裡頭一次有了起身走走的心思,只是——我似是站不起來了…?

    嗯…我真的站不起來了。

    我撐著地,這才發覺自腰就沒了知覺,起身時用力過猛,沒能站起來,身子反而狠狠的栽倒在地上。

    有趣,看來魔尊真的快死了。

    翎箜又被我嚇到了,瑟瑟如一隻受了驚的兔子,杵在一旁用那雙紅紅的眼睛盯著我,我勉強扯了個笑臉,從自己衣裳的裙擺處撕了塊白絹下來,運氣於右手食指指尖,一線鮮紅順著指尖緩緩淌出,不顧翎箜那聲驚呼,蹙眉思量著措辭和語氣。

    我就算想出也出不去了,挽清那裡,我得親自做個了斷。

    奇怪麼,正常人突然發現雙腿廢了命不久矣,還不知怎樣哭天喊地,我倒是活得更清楚,瞬間有了新打算。

    或許是我早活夠了吧。

    幾息之間,寥寥數語已落成在白絹之上,殷紅的血在白布上筆走龍蛇,初時幾個字寫的還有些生澀幹硬,寫到最後竟找回當年在九天閣奮筆疾書批閱公文的感覺。

    「你將這個帶回,交予右護法,待她離開魔界後你便緊隨著帶奚詰過來。」翎箜顫抖著雙手接過那捲「書信」。

    「我猜你給我看酌辰親筆手書,大抵是想讓我出山,可我真的起不來了…」我停下喘了口氣,「你放心,挽清識得我的字,她一定聽話。」

    眼見著翎箜起身離開,我撐不住胸膛里如烈火炙燒般的疼,身子一側吐出一口黑血。

    「浮生…」

    我眼見著他急匆匆的從遁形之處奔向我,眼睛沉重的難以睜開。

    「真的,得累你埋我了。」

    側歪下滑的身子驟然落入一個人實實在在的臂彎里,我無暇多想,只是下意識的賴在他的懷裡汲取些讓人貪戀的暖意。

    *

    「醒醒,醒醒了。」一簇光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張開雙眼,浮生的神識正在我面前停留著,我正好端端的靠坐在樹幹上,昏迷前夕那雙實實在在存在的手宛如幻覺一般,身子暖了一些,彷彿睡了一覺又找回了些許力氣。

    「還活著…」嘆息一般的吐出這三個字,就像在慶幸一件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也確實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畢竟那時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轉念又開始苦惱,我若死了,翎箜和奚詰可怎麼辦。

    「嗯,活著。」

    浮生出奇的話少,我又怎不知道緣由,只是任何的安慰都如同淡白無奇的空話,起不到什麼作用。

    「先前我還嫌翎箜性子軟糯,一點也不像酌辰的崽兒,如今看來,為了自己為帝威嚴任憑旁人誣陷自己愛人…這父子倆倒還是有些相像的。」我把玩著自己的衣帶,開始沒話找話說。

    「……」

    「你怎麼不言語?素日里說起這些你可比我還興奮。」

    浮生在我面前踱了幾步,似乎在思量怎的開口,「你知不知道,那兩人都是男子。」

    我皺眉,又點點頭,這話問的蹊蹺,七界這種事又不少,翎箜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了啊。

    「那你知不知道…這兩人床第間……翎箜才是…才是被壓的那一個!」

    「……!!!」

    酌辰,你好兒子委實給魔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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